也在驿站吃得饱饱的,休息得足足的,一路快马加鞭,戌时中刻,已经到了上京城下。
天并不算十分晚。只是冬日天黑的早,加上月初,没有月亮,此时四周都是黑黢黢的,唯有城楼上方,灯火通亮。
按照惯例,此时城门,早就该关了。
然陈镇早就传了信回来,用于紧急通行的小门依然开着。守门的兵士们,查验过一应手续,才将小门降下放行。
赵君临心事冲冲地骑着马,行在前面,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喝了点酒,反应迟钝了不少。
车马沿着黑暗的街道,快速前行。
马蹄行在石板路上,哒哒的响,才戌时中刻,怎么内城的街上这么安静。
宵禁也要到亥时才开始啊。
赵君临四处看着,突然觉得不对了。
秦臻和陈镇也发现了不对,两人严阵以待地守在车前,谨慎地往前前行着。
赵君临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方,对着陈镇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朕。”
“你带着人马,护住云贵人的车驾,先往外城撤。找个地方,避一避。躲过今晚,再想办法........”
陈镇有些担忧地看着赵君临,赵君临拍拍他肩道:
“你们跟着朕,才是真危险。朕护不住那么多人,反而容易让她丢了性命,去吧。”
前面的路,十分安静,安静的有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往日繁华的大街,一片漆黑,连盏灯都没有。
大概行了五六百米。赵君临突然耳朵一动:“上方。
话音未落,灯火大作,数万只羽箭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网。
一轮过后,又是一轮。
赵君临看看那弩机,气得跳脚。他娘的,这不是自己改造的弩机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秦臻也跟着面色大变:“神兵营的人都出动了,情况不大妙啊。”
看着被射成了蜂窝的马,两人手片刻不敢停:
秦臻还抱着幻想:“他们知不知道射杀的是皇上。”
赵君临直接回道:“他们不是瞎子。”
“朕阅兵时,神机营不少人都见过朕。”
正想着对策,两边钢铁声嗡嗡作响,巨大的响动,连地面都震动起来。
赵君临与秦臻背对背转头看去,只见两排大型机甲,正慢慢包抄而来,后方黑压压的,洪水般涌动,不知道多少兵士。
无坚不摧的机甲,凡人之躯,怎可匹敌。尤其是在巷站里,机甲更能发挥自身优势。
赵君临真急眼了,来不及犹豫,直接说道:“秦臻,我们上去。”
上去还不被射个血窟窿。可真跟这机甲对上,骨头都能给打碎成渣渣。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能硬上了。
赵君临挡在前面,龙泉剑光华闪动,形成了一个闭环。秦臻跟在后面,挡着背后的箭。箭雨更急,赵君临看中一个破绽:“左上。”
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往檐顶奔去。刚要到檐上,就听见左上方一阵劲风。秦臻下意识地用刀去挡。刚裆下一刀,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赵君临后背虚空,连忙旋身,后方箭簇三支同发,又快又疾,晓是他反应敏锐,左臂还是堪堪中了一箭。
“快撤。”赵君临说着,往下瞟了一眼。
只见下方一位戴着面具,身穿护甲的矫健男子,手持几十斤重的硬弓,光看身形,周身的气场,就知道是内家高手。
两人沿着屋脊纵横跳跃,后面的杀手们紧追不放。
秦臻急切地说道:“万岁爷,去哪里。”
赵君临看看前方,脚步不停:“去苏姑娘那里。”
秦臻简直晕倒,现在不是应该去找樊老将军,或是想方设法找亲军卫求救吗?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妞。
等追兵慢慢甩开,赵君临才解释了一句:“箭有毒。”
“今晚,五军营和神机营都出动了。逆贼定是做了万全准备,自然也会预判了,朕下一步的行动,朕现在去搬救兵,等于自寻死路。”
“先去阿菀那避一避,把毒解了,看能不能躲到明天早上......”
沿着小巷,两人快速穿行着,每隔不远,都能看到有严阵以待的巡逻。一直跑了三四里路,总远远地看到了苏菀居住的小院。
院里一片安静,屋内关着灯。
刚一近主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