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什么不塞上他俩人的嘴巴,还让他们互诉衷情啊?”
赵君临面无表情地拉着马缰道:“你没看到云贵人她那么害怕。”
“她身子弱胆子小,我要是再堵上她嘴,不让她说话缓解下,她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万一身子哭坏了,朕不是白费力气了.......”
陈镇简直要裂开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赵君临。他被夺舍了,脑子病了,还是被人下咒了?这女人胆子小?他回头看看秦臻,秦臻做了个要哭的表情。
陈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啥好了,默默念了句:“红颜祸水!”
他们一行,原本只有夜里才在驿站歇脚。可因为云贵人身子弱,每到饭点,赵君临都会停下来,让她出来放风用膳。晚上,又早早停下来,只为了让他的美人能睡个好觉。
这样一来,脚程就被拉慢了许多。
这般小心地宝贝着,快到漳德城时,云贵人还是毫无意外的病了。
她神情恹恹,看到荤腥就反胃,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驿站里没有好的医师,只能进了漳德城内寻医问药。很快,漳德城最好的几名医师都被请了过来。
他们把过脉后,都说云贵人身体无恙,恐是旅途劳顿,水土不宜。
其中一名老医师皱皱眉补充道:“夫人的症状,倒像是有孕了。”
“可能时日尚浅,老朽还未摸到滑脉,等再过上几天,就能确定了。”
听了此话,赵君临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他算算日子,倘若云贵人有孕,多半不是自己的:“ 她的身子,可能打胎。”
老医师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打胎的话,恐影响到日后生育.....”
从漳德城出来,赵君临就一直沉默寡言。
车马日夜兼程,不断前行,算算时日,他们离京已经十九天了。自登基以来,他都没有离京这么久过。现在案头不知堆了多少事。
赵君临心中千头万绪,苦涩难言。
下午,快到涿州城,正碰到整修驿道。
赵君临烦得一沓,勒住了马:“这是怎么啦?”
工役们忙道:“前日下雨,引发了泥石流,堵了路。官爷们不妨驿站休息片刻,顶多两个时辰就好了。”
一行人呼啦啦地进了驿站。
一下车,云娇就捂着胸口,一脸惨白。赵君临忙让驿站的女侍,前去房内服侍汤水。自己则坐在外面,一口口喝起闷酒来。
过了少顷,女侍前来回禀道:“官爷,贵主说她恶心,什么都不肯吃。”
赵君临仰头喝了口酒道:“去重新端碗鸡汤来。”
他端着托盘,走进房内。
云娇见了他,一脸的惶恐。可还是大着胆子,将罪责都担在了自己头上:“都是臣妾的错。”
“是臣妾胆大妄为,受不住宫中寂寞.......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人的错,请皇上放过赵黎吧。”
赵君临神色淡淡:“朕天天宠幸你,你有什么好寂寞的。”
“你和赵黎倒真是默契,都把罪责拉在自己身上,合成你们两个都当朕是傻子?朕凭什么原谅你们。”
云娇跪在地上,眼泪涟涟:“皇上,臣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赵君临低头看着她,生气地说道:“还有以后,你是准备洗洗,再跟朕继续过?”
云娇又羞又窘:“皇上不肯原谅臣妾,那臣妾现在撞死好了。”
不知为什么,赵君临突然意兴阑珊,心累得很,连话都有些懒得说的感觉:“你不用对朕一哭二闹三上吊,朕不会杀你,也不会杀赵黎。”
说完,他将鸡汤放在了桌上:“你可能有了身子,多少喝两口汤。”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孩子想想。”
赵君临没头没脑地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云娇眼睛一下子都直了。
半晌,才端起鸡汤,就着眼泪,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到了现在,她要是还感受不到赵君临的爱,她就是木头了。所有的点滴都慢慢汇集到了心里。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差。
这一路上,皇上冷若冰霜,一句话都没多说,却还没忘记对她多照顾。就算那份照顾,是缘于另一个人,她也不能不感动,而她怎么回报他的呢..........
申时中刻,路终于通了。一行人整理好行装,继续出发。
涿州离上京已经不远,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