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跟我说这个？”

陆启明笑着不说话。红酒入口，醉香蔓延。

车里，副驾驶座的施梓禾只是低着头。

驾驶座的陆启明闷得慌了，用左胳膊撞了撞身旁的施梓禾：“回酒店？不如住我家吧。”

施梓禾没有回应。

陆启明郁闷的发动了汽车。

夜晚很美。

繁星，天台，以及，身边西装革履的男子。

“怎么，阿禾你不相信我？”

施梓禾闻声，面向对方。陆启明环住她的腰。

“我只爱你一个，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陆启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很暖。

施梓禾点点头。

情话说的多了，也就没了意义，承诺给的多了，如同那烟云，风一吹，无形间，也便散了。

只是，为什么呢？施梓禾抬头，看着陆启明，看无尽的夜空，没有再想。

“这次打算住多久？”

“住到，无法继续下去为止。”陆启明双手扶着护栏，天台之下是喧嚣的都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霓虹灯闪烁着迷了眼。

他们依旧如从前，看着午夜场的电影，吃着各式的小吃。陆启明很享受这种生活，褪尽一身的荣耀，远离那个纷扰的圈子，只与爱的人做着想做的事。

音乐，钢琴，白玫瑰。

简易的浪漫。

施梓禾修长的指按在黑白琴键上，沙发上的陆启明品着红酒，不住的笑。

“阿启，我们合写一首歌吧。”施梓禾停下演奏，扭头去看陆启明。

“好啊。”陆启明依旧是笑，脸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样貌。“嗯，到时候放到你的专辑里。”

施梓禾看着钢琴上瓷瓶中娇艳的玫瑰，柔软的指在琴键上旋转，悠扬的旋律响起。

承诺送出很简单，只是……

推不掉的应酬，还有夜不归宿的人。

从来没有停息。

十二月的寒风凛冽。

夜已深，冷雨敲打窗扉。

明灯映得房间很亮。施梓禾拿着笔在纸上来来回回，誊抄出的音符很美。

旋律响起，施梓禾弹奏过后满意的点头。

楼下是汽车驶过的声音。

施梓禾走到窗边，扶着窗框，探出身去。她看到那人举着伞，拥着女孩，吻别。

手从窗框上滑落。

呵，多讽刺。

施梓禾看着陆启明小心翼翼，的护着女孩进入车里，车灯打出的光照的细雨朦胧。施梓禾关上窗，淡漠的走到桌前，看那份誊抄好了的乐谱，突然觉得好冷。

拾起乐谱的手有些颤抖，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施梓禾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眼底藏了些东西。她撕碎了那份乐谱，手臂轻扬，碎片落在对方身上。

“阿禾……”

施梓禾欲转身离开，陆启明拉住她的胳膊。施梓禾侧目，看那人焦急的脸，她甩开对方的手，走进雨中。

雨越下越大，寒意侵袭全身。幽静的小路上，唯有昏黄的路灯亮的朦胧。施梓禾向前走，只是一直向前，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雨打在街道上，铃铃作响，雨水顺着发落在眼眶，迷了视线。她的手拂过眼，湿润，隐约有些温存，不知是雨还是泪。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沉。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侧身，床头柜上摆着细心粘贴好的乐谱，一页一页，未曾弄错过。

还有一枝，新鲜的白色玫瑰。

又过去了很多年，两个人从分开到再遇见。

从宋家老宅出来那天，陆启明送好久不见的施梓禾回公司。

“她……”陆启明一边开着车，一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一旁的施梓禾立刻会意。

“……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我想跟她结婚……”

然而那天陆启明断断续续的说了很久，到最后也是施梓禾的一句：“恭喜。”

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

脚步声打断了陆启明的思绪，Vincy拿着两份鲜红的请柬给他：“阿启你说，哪一份好？”

陆启明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你决定吧。”语调温柔。

“你来选吧，我拿不定注意。”Vincy摇着他的胳膊。

金丝边的玫瑰与繁复的印花，他不自觉的拿起玫瑰的那张。

Vincy笑着接过，“就知道你会选这份，低调的华丽，伯母也说喜欢！”

陆启明突然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