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场联欢会。福利院的孩子们表演了手语舞，老人们合唱了经典老歌，曦曦和小伙伴们则表演了自编的童话剧。舞台背景是一幅巨大的画，上面画满了向日葵、彩虹和手拉手的小人，最上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爱会永远传递下去”。

散场时，曦曦望着满天繁星，突然问爸爸：“是不是我们帮助过的人，以后也会去帮助别人？” 男人揽过女儿的肩膀：“当然，就像接力赛一样，每个人都握紧手中的善意，一直跑下去。”

春风又一次吹绿了城中村的树梢。这一天，曦曦收到了一封特别的来信。信是瑶瑶寄来的，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 穿着护士服的瑶瑶站在医院门口，胸前的工作牌闪闪发光。信的末尾，她用拼音和手语符号写着：“我也要成为别人的天使。”

春风裹着槐花的甜香涌进窗户时，曦曦正把瑶瑶的信夹进贴着星星贴纸的笔记本。照片里穿护士服的瑶瑶笑得眉眼弯弯，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蜷缩在福利院角落的小女孩 —— 那时的瑶瑶总爱用刘海遮住右眼的胎记，直到曦曦把自己画的向日葵书签送给她，两人才成了童话剧里的 “最佳搭档”。

“曦曦，楼下有人找！” 妈妈在厨房喊。曦曦探头望去，梧桐树荫下站着个推着三轮车的老奶奶，车斗里堆满五颜六色的风车。她小跑下楼，风掠过耳畔时，听见风车叶片发出清脆的 “沙沙” 声，像极了联欢会上童话剧落幕时的掌声。

“孩子，这是给你的。” 老奶奶颤巍巍递来一只蓝白相间的风车，竹骨上还缠着红丝线，“我孙女在市医院当护士，她说要谢谢救过她的小天使。” 曦曦愣住了，阳光穿过转动的风车叶片，在老奶奶眼角的皱纹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原来去年冬天，瑶瑶在夜班路上遇到突发哮喘的老人。她用学过的急救知识稳住病情，又陪着等救护车，直到老人转危为安。“她说看到我的风车，就想起小时候在福利院收到的礼物。” 老奶奶抹了把眼睛，三轮车后的风车突然集体转动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动。

这件事像颗石子投进湖面，激起的涟漪逐渐扩散。曦曦所在的小学成立了 “小向日葵志愿队”，每周六去养老院教爷爷奶奶用智能手机。她发现曾经在联欢会上合唱的张爷爷，现在能熟练地用视频通话给孙子讲故事；王奶奶学会发语音消息后，总爱给大家分享自己种的盆栽照片。

暑假的某个傍晚，曦曦跟着爸爸去城中村做志愿。拆迁后的巷子里，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位戴着助听器的老爷爷。老爷爷在地上铺了块旧布，摆着褪色的连环画和铁皮青蛙玩具。“这些能换书本吗？” 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举起皱巴巴的作业本。

曦曦蹲下来翻看连环画，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等我长大了，也要让更多人看到好看的故事。” 她抬头望向老爷爷，对方布满老年斑的手正轻轻擦拭铁皮青蛙，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当年舞台上画着手拉手小人的背景板重叠在一起。

志愿队开始定期组织 “旧物交换会”。城中村的孩子们用闲置玩具换来书籍，福利院的小朋友则带来手工制品。交换会的场地就设在那幅画着向日葵的背景板前 —— 虽然颜料已经斑驳，但每次有孩子经过，都会伸手摸摸那些歪歪扭扭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