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一个叫白菊的好闺女送给俺儿子黑蛋的。白菊姑娘特意从黄河南来,是来与俺儿子黑蛋訂亲的。”说到这里老人“唉”地叹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俺儿子黑蛋有烟瘾爱抽烟,这种很贵的洋烟儿子抽剩下最后一盒,就像宝贝似的藏在了破桌子的抽屉里,他说……他说……哦我想起来了,他说等他与白菊姑娘结婚那天拿出来给客人吸。”
这时白俊鸟儿“叽铃铃铃铃”鸣叫了一声飞下老人的肩膀,从小牛犊儿的嘴上叼起那盒香烟,把香烟轻轻放在老人的手里。
“咦!”老人捧着香烟会意道,“白俊鸟儿太聪明啦!是想让俺把这盒洋烟还放回原地方吧?!”
老人话音儿刚落,白俊鸟儿随即又向老人“叽铃铃铃铃”鸣叫了一声。
“那俺就把这盒洋烟还放在抽屉里。”老人拿着香烟搓动着小脚儿进到屋里潸然泪下,自言自语哀叹道:“儿子不知能不能与白菊结成婚……这俩人儿都没影儿啦。”
小牛犊儿这时痴愣愣地望着走出屋门的老人,“哞哞哞”低沉地叫了几声,眼里滚动着泪珠。
老人看到落在小牛犊儿脊梁上的白俊鸟儿,看到白俊鸟儿紧缩着翅膀眼里闪现着泪光,看到小牛犊儿耷拉着脑袋,一副哀伤的样子,老人不解道:“鸟儿和牛犊儿这是咋啦?刚才还活蹦乱跳的……”
老人隔着大半人高的院墙向老邻居那里看了一会儿,看到老邻居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空荡荡地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叹了一口气儿自言自语说道:“老邻居这一大家子,去逃荒要饭至今都没回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老人不觉又伤感地想起了儿子黑蛋,老眼里泛起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