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公主佩戴过的金锁不同旁的物件,曲美人一眼便瞧出她话里有假。?求,书.帮. !免\费?阅·读^
当初齐昭容送来的除金锁外,还有一对镯子。曲宝林见了也只讨要那镯子,对金锁从未动过心思,还曾说‘齐嫔莫不是存心咒堂妹将来生女胎,谁不知婴物引孕的习俗,合该送男婴的贴身物件才是正理’。
“堂妹这是要驳我的面子?”
曲宝林沉下脸,“你既有圣眷在身,想来怀胎也是迟早的事,何必攥着个死物不放?
瑞雪见主子受屈,壮着胆子道:“宝林明鉴,那金锁是齐嫔娘娘亲赐,若被宝林要去,来日齐嫔娘娘问起怎么是好?我们美人当初可是舍了性命才结下这点子情分,您这般......”
曲宝林闻言脸色更沉,茯苓见状上前一步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得瑞雪踉跄后退。
“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
瑞雪捂着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们美人自小被大房压着,如今好不容易晋了位份,不仅将宝林从铅英阁接来同住,平日里的赏赐也被拿了大半去,怎么...怎么还不知足?”
“这就是堂妹的心里话了吧。`l~u¢o′q¨z,w_..c+o/m~”
曲宝林猛地起身,将茶盏掀翻在地:“好啊!二叔没用,这些年若不是我父亲照拂,你们一家子早被赶回滨州去了!如今我不过讨一枚金锁,倒纵得一个贱婢来作践我?”
曲美人神色未变,广袖轻拂:“这满屋子里的东西,堂姐若瞧得上眼尽管取用。唯独那金锁...恕难从命。”
见曲美人丝毫不为所动,曲宝林也只能怒气冲冲离开。
曲美人执起瑞雪的手,见她白皙面颊上五指红痕分明,指尖轻颤:“疼不疼?我去取雪玉膏来......”
瑞雪吸了吸鼻子,忙拦道:“奴婢不疼,主子且去里间歇歇,奴婢这就将这儿收拾了。”
方才曲宝林砸碎了茶盏,地上到处都是碎瓷。
曲美人扶着瑞雪转入内室,指尖蘸了雪玉膏轻轻点在她红肿的面颊上,柔声道:“你是为我说话才伤着的,自是先涂药要紧。堂姐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往后你莫惹她。”
瑞雪眼中噙着泪,声音发颤:“奴婢就是见不得主子受委屈。宝林说什么送人情,分明是想昧下给自己引福,也不瞧瞧...皇上都小半年没召她侍寝了。?*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这些年,我和母亲受的委屈还少么?且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曲美人望着窗棂外纷飞的雪,轻声道。
敷好了药膏,瑞雪自去外间收拾,曲美人移步到床榻前,从悬挂的香囊里取出那枚小小的金锁,兀自思索开来......
偏殿内。
曲宝林环视四周,越看越觉气闷。甘露殿主殿开阔轩昂,一应陈设俱都华贵。反观她这偏殿,虽比从前的铅英阁强些,此刻却显得格外逼仄寒酸。
茯苓绞着帕子低声道:“主子已经应承了那位,如今讨不来金锁可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母亲指望着你随我进宫,结果你倒是连个主意都拿不出来......”
曲宝林越想越气,挥手便甩了茯苓一耳光。
......
此刻,孟姝正与纯妃倚在窗边赏雪。
“去年一场大雪接连下了两三日,连京郊有些地方都受了灾。再过几日便是除夕,这雪来得真不是时候。”
纯妃望着飘飘扬扬的雪花,心里有些担忧。
孟姝道:“皇上亲去南郊祭祀,广渠门附近必然设了粥棚,婉儿不必忧心。”
每年到了腊月前后,临安侯府都会施一个月粥,去年唐临夫妻便亲自去粥棚施粥,引得朝中官员纷纷效仿,皇上龙颜大悦,赐了“旌善之家”的朱漆洒金匾额,悬在侯府仪门上。
说着说着,因着这场雪就说到了各宫处境上。
“宫里的炭火备的足,梦竹,你去尚功局走一趟,给宝林以下位分的都送些,账目记在会宁殿下面。”
梦竹应下,耳边又听纯妃说:“——曲宝林和杨宝林那边就不必送了。”
孟姝听了轻按纯妃手腕,赶忙拦道:“且慢。”
先前孟姝未迁居灵粹宫时,常与纯妃一同处理宫务,那时还好。自从她迁出去,这才三四个月的功夫,会宁殿的账目就比往常多开销了近千两银子。
“婉儿不可时时贴补。暑日里的绿豆甘草汤,冬日里的炭火,三不五时犒赏宫人...单是腊月这旬日,你私库就多支了六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