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了。”徐晴讲到“例事”,脸便通红。
如此私密事情,竟然像外人言说,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年轻男人,这不由的让她脸庞发燥。
周玄却毫无表情,他心里清楚,他越是没有表情,对方才越不会害羞。
“这是喜事啊。”他又说道。
“可他却满脸痛苦之色,问我是不是怀上了。”
徐晴又说道:“我说应该是怀上了,但也说不好,我那例事吧,来的时间并不准确,有时候是一个月一来,有时候有一个月零十几天才来,最长的一次,怕是有四十五、六天没来。
我家那男人,听到此处,便高兴了起来,说让我再观察观察,看看我那例事,是否会往后几天再来,
当天晚上,我有些睡不着,听见家里的厅堂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我便披了衣,起床去偷偷的瞧,瞧见是我家男人,在对着佛陀许愿,他许愿我千万不要怀上孩子。”
她一直在说,周玄一直在认真听,而且是全程很严肃的在听,丝毫笑容也瞧不见。
他这一番严肃,倒惹得姑娘从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了如今的“讲述自如”。
周玄问道:“你听了你丈夫的祈福之后,作何感想?”
“我觉得很奇怪。”
徐晴说道:“我当时便忍不住,质问他了,为什么不希望我怀上孩子,我难道不是他明媒正娶来的么?
四台的大轿子,把我摇晃着抬进了屋,我是正妻,又不是他外面拐带的情人,怀了孕,那就生呗,干嘛还求神拜佛的,非不让怀孕。”
“你可有子嗣?”
“没有,没有。”徐晴又说道。
周玄听到此处,都觉得怪了,既然结婚了,那必然是做好了要娃的准备,这怀上了,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她的丈夫要拜佛,祷告妻子不要怀孕。
“然后呢?”周玄想不通其中关节,便继续询问。
“然后啊,然后他就等着我的例事消息,每晚回了屋,便询问我,是否来了例事,把我都问得烦了,
我气不过,与他争吵了几句,他便摔门而去。”
徐晴又说道:“过了几天之后,他才回来,又问来例事了没,我说没来,一直问到一个月前,终于,他死心了,
我例事从来也没这么长时间没来过,我确保我怀上了,
他也接受自己快要当上父亲了,往后便没有什么反常,但就在前两天,他忽然离家不见了,店也没开了。”
徐晴说到此处,尽是担忧之色,他老家就在西桥镇,离这儿二十里地,我去他老家找他,他父母也说不他不见人影。”
“你想让我帮你算算,你丈夫如今在何处?”
“正是,正是。”
徐晴说道:“我想找到他,当面问问,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若真是不愿要我肚中胎儿,他明说就是,我便不再找他,这躲藏起来,没个敞亮话,我这不上不下的,过不了这道坎。”
“那我为你卜上一褂,你老公叫……”
“张生,卖布鞋的张生。”
“好,我现在就为你卜卦。”
周玄记住徐晴说的姓名、特征,便拿出了怀里的四方钱,在手中摇晃一阵后,洒在桌面上。
望着四枚铜钱,周玄闭目凝神,然后……神魂日游。
……
黄禧是黄门在东市街管事,多日的交往,早让周玄摸清楚了……她平日里经营一家“窑子”,她是老板。
周玄的神魂,落降在了“四禧楼”的厅堂之中。
黄禧着坐在躺椅上,一边啃着梨子,一边哼着小调,很是惬意。
“黄老板,日子过得很是舒畅。”
“哟,玄老弟。”
黄禧见到了神魂显相的周玄,连忙起身,笑盈盈的说道:“昨日彭家镇里,你那一刀,虽说是劈在了石佛的身体上,但我怎么感觉,你是劈在我的心坎上了呢?我这颗温柔的心啊,老是记挂着你。”
“别来这一套啊,黄老板,我找你,是寻人来了。”周玄说道。
所谓的算卦算出张生,不过是神魂日游,来找黄门办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