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赵无崖问周玄。
“两人坐一头驴子,先不说你的驴驮不驮得动咱俩,过路人要瞧见了,以为我们一是对兔子。”
“……”赵无崖。
“但你不上驴,人家以为你是我牵驴的仆人。”
“那也好过兔子。”
就这样,赵无崖和他的“牵驴仆人”便上路了。
……
“算得尽天下有缘事,卜得出世间撞事人。”
周玄打着算卦的布幌,吆喝着他临时编出来的“广告词”,
边喊着“招子”,便赶着脚下的路,时不时便引来路人侧目。
“玄哥儿,你这广告词喊得好啊,声音又洪亮又清澈,一点也不怯场,站跟前,都能被你吵聋喽,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用练,得你穷得叮当响的时候,你就会了。”
周玄前世大学毕业后,干过推销员,什么场面没见过?
“你什么怯场啊、羞涩啊,都是有钱闹的,等你穷了,啥都豁得出去……等会儿,不跟你瞎贫了,来客人了。”
“哪有客人啊。”赵无崖坐直了腰背,四周瞧了一眼,没见到谁要过来问卦。
周玄却朝着街沿前,一位穿着花裙、坐在茶室内的姑娘走去。
这姑娘吧,脸上有些踟蹰的表情,偶尔还望一眼周玄、赵无崖,
要说周玄眼睛都是前世工作之中锤炼出来的,他一眼便清楚,这姑娘想问卦,但估计想问的话题又太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面对这种有“消费愿望”的客人,作为算卦先生的周玄,还是得主动出击。
他边轻摇着布幌子,一边声量不大的喊道:“算得尽天下有缘事,卜得出人间撞事人……”
他这就是冲那姑娘喊的。
终于,姑娘克服了内心的羞赧,朝着周玄招手:“算命的先生……这儿呢……这儿呢……”
等周玄回头,姑娘才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先生,找您帮我算一卦。”
“我是走南走北的小小山人,‘您’这个字眼儿,我担不起,你就叫我山人吧。”
周玄朝着姑娘走近了些,又说道:“姑娘经营一茶室,平日里必然不会如内向,今日口吐话语之声,极小,你找我问的,怕是婚姻、爱情之事,难以启齿。”
“哎哟,山人是高人呀,请坐请坐。”
姑娘慌忙将周玄引进了茶室。
茶室简陋,卖的也不是名茶好茶,一些寻常茶水,供过路之人解渴而已。
但姑娘认真做茶的样子,却比那些名茶好茶还要珍贵些。
周玄坐着等茶,做姿也极讲究,并非正襟危坐,若是言仪过于板正,反而会让姑娘生出怯意来,
当然,也不是歪头晃脑的下流作派,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个山人。
周玄微微躬着腰,肩背稍微放松,既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举止轻浮,做生意做事,往往都是这般,些许细节出现纰漏,便让人情做得难堪……
……
“这么快就搭上线了?”
“还能进屋?”
“茶都喝上了?”
坐在黑驴上的赵无崖,瞧周玄生意的进展过于顺利,瞪大了眼睛。
他一时间甚至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今日开始寻龙的堂口菜鸟。
“原来菜鸟竟然是我自己。”
赵无崖趴在黑驴上,老老实实的关注着茶室内的动静,要跟菜鸟周玄,好好学学。
……
茶香四溢,姑娘端过了茶碗,递给周玄,说道:“山人,我叫徐晴,经营这家小茶室,说是茶室,其实也就是个茶棚。”
“茶棚虽简陋,茶却很好。”
周玄品着茶,轻声赞叹道。
“山人说笑了,解渴的大碗茶而已。”徐晴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喜不自禁,
谁不愿客人多夸夸自己的手艺。
“徐姑娘,你要问婚姻、爱情之事,具体情况,可否言说。”
“当然,当然。”徐晴见周玄一碗茶喝了大半,又提起茶壶,帮着续满,说道:“我家丈夫叫张生,他在南街经营一家布鞋店,我们夫妻俩感情一直挺好,但最近几月,他却换了个态度。”
“是什么样的态度?”
周玄又问。
“哦,三个月前,我……我……例事没来,便告诉了他,他也明白,例事既然不来,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