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岑哀微微一怔。
这是李家世传的令牌,李神农就这样送给他了,这其中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转嫁风险么?让我成为护龙山庄追寻的目标,从此李家独善其身?
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早早的交不出岂不是更加安全。
难道是为了试探,想要以此令牌为引,找到洪家的令牌所在?
岑哀暗自思忖,令牌就在眼前,他甚至都没有伸手去碰。
“怎么?你怕了?”李神农轻笑,“十年前,洪晴雪死后,洪家令便彻底消失了,许多人都怀疑这令牌就在你的身上。现在你回来,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所以你也想知道洪家令牌的下落?”岑哀冷笑,脸上不觉一冷。
“你误会了,这令牌与我太过遥远,与其放在我的手上,倒不如送给你。”
“利用我么?”岑哀面色阴沉。
“不错!”李神农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东汉末年,十八镇诸侯讨伐董卓,洛阳城破后,孙坚侥幸获得传国玉玺,暗自窃喜,以为独占天命,却没有料到不日后便遇伏惨死。
江东子弟大败之后,其子孙策无奈投入袁术账下,忍辱偷生,不得已将玉玺转送,换得兵马钱粮,这才有了后来的江东霸业。
可是袁术却妄称天命,最终被曹操剿灭,成了草中枯骨。
天命福祸,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或是无上尊贵,亦或是一文不值。
如今的令牌就好似曾经的玉玺,不同的是,这令牌有八块,而玉玺只有一颗。
“你若敢接,不日我便会传出消息,洪李两家令牌,都在你的身上,到时我李家在护龙山庄的眼中自然无关紧要,而你注定一路荆棘。如何?”李神农冷笑,玩味的看着岑哀,等待他的答复。
这是他的阳谋,针对护龙山庄,同样也是针对岑哀的。
至于阳谋之下,是否隐藏着阴谋,却不得而知了。
可是岑哀真的能够不入局么?
不能,他把仇恨看得太重。
果然,岑哀给出了答案。
“好,这令牌我就取走了,不过还有一件东西,我更想要!”
“是什么?”李神农狐疑的问道。
“你的命!”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
李神农愤怒的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冷,到最后,竟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洪晴雪的儿子,我和她斗了几十年,没想到竟然被她的儿子给超过了。哈哈哈……,这是命,这都是命……”
“怎么?你答应了!”岑哀轻笑着问道。
“当然,我并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一天我也等待了很久了,将令牌交给你,便等于我违背了祖宗的遗训,那么这一战自然也是不能避免的,但是我还想试试,这一战我到底能不能升华。”李神农满脸的笑意,此刻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由衷的欣赏。
因为他逼着自己走上了想走却不敢去走的路。
“你若死了,那么所有的事,自然由我去做;可是我要死了,我的事谁能替我去做呢?”岑哀沉声说着,脸色明显有些古怪。
“原来你也一样惜命,只不过是为死人而惜命。那这一战,还要打么?”李神农低声问了一句。
“自然要打的,这是你我的机会!”岑哀郑重的说着。
“你看透生死,却不想死,心有挂碍,有机会赢我?”
“因为不想死,所以才会赢!”
“好!”
言尽于此,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依旧坐在那里品着茶。
最后一丝余香入喉,一壶茶终究是见了底。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向院中走去。满园的桃花,娇艳的盛开着,就好像人生最繁盛的年华,匆忙了魅力,让人赏心悦目。
清风一吹,花瓣阵阵落下,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红妆。踏足其上,好像鞋底都变得清香。
院子中央,最大的那颗桃树之下,一柄宝剑,一杆长枪正插在树身上。
“二十年前,我父亲李潜龙与你外公洪定天在此决战,大战之后,湛卢和龙胆便封存在此,二十年了,今日我们便延续此战,如何?”
剑名湛卢,枪名龙胆,皆是神兵利刃,蒙尘多年。
“多少年了,或许很多人都忘了,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枪法!”
铿……
长枪猛然从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