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怪力乱神,无非都是刘继隆为自己日后称帝造势罢了。\2.c¢y,x~s?w-.?n¨e-t/”
二月早春,江东南陵城外的牙帐内,身为主将的高骈将手中关于江北的情报随意丢在案上,满脸不屑。牙帐内的沙盘十分精良,将整个江东两浙之地都大致刻画了上去。
如今的高骈虽然收复了池州,但由于孙儒败于杨行闵之手,他手中可以调动的兵马也不过只有四万之数了。
其它还有两万多兵马则是在坚守婺州、温州,不能轻易调动。
饶是如此,面对他四万兵马齐聚南陵,北边享受安逸的宋威还是倾江东之地来相助杨行闵,以此期盼杨行闵击败高骈。
“眼下江东有兵四万,而我军只有三万,加之此战又是攻坚,恐怕不易攻打。”
高钦只觉得此战艰难,高骈却摇摇头:“杨行闵确实不好对付,但也仅限于此。”
“莫要忘记,我军尚有三千精骑未曾调动,而南陵又属平原。”
“我军只需要令三千精骑袭扰其粮道,这杨行闵便别想安然无恙的带着这四万大军离去。”高骈尤为自信,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自己和杨行闵之间的差距。
这杨行闵虽然本领不错,但始终过于年轻,经验不足,要不然也不会轻易丢失池州。
“可是,若是刘继隆出兵袭扰我军后方,又该如何?”
高钦皱眉开口,高骈却道:“我军以朝廷为名义出兵,若是刘继隆出兵攻打我军,那吾此前留的后手便能用上了。”
“后手?”高钦满脸疑惑,高骈则是转身看向舆图,指着黔中道说道:
“眼下已经开春,刘继隆没有动兵的打算,显然是没有做好准备。”
“刘继隆麾下兵马尽皆北兵,唯有少量是南兵,而北兵难以适应夏季和秋季的江南气候,故此刘继隆必然不会在秋收前对湖南、江南登出动兵。”
“他要动兵,便只有走剑南道攻入黔中道,而黔中道的那些石堡,便是吾的手段之一。”
“至于第二道手段,那便要等他动兵,方才能够施展。”
“只要施展这道手段,他所谓的大义便四面漏风了。”
高骈说着,高钦立马反应过来:“您是准备拥立寿王?”
反应过来后,高钦又摇摇头道:“可是仅仅拥立寿王,依托玉玺制作伪诏,却也只是让刘继隆失去大义罢了。”
“没有了大义,可刘继隆还有数十万兵马和整个北方,我们又拿什么遏制他?”
见他询问,高骈不紧不慢道:“失去大义,那洛阳的君臣还有什么作用?”
“刘继隆麾下的那群将领,难道会无动于衷?”
“哪怕只能让刘继隆焦头烂额几个月,我们的目的却也达到了。”
高骈要拖,只要能拖到来年开春,他就赢了大半。
江东和两浙的实力,远远超过他的预估,若是他能获得两浙和江东,那挡住刘继隆而割据江南也并非不可能。
“此事,汝莫要声张,等待入秋后,再令邝师虔准备登基所需的东西。”
“吾既然能在江北设置谍子,刘继隆自然也能,必不能走漏风声。”
高骈对高钦吩咐着,见他郑重点头,这才回头看向了身后的沙盘。
“再等几日,若是宋威再无援兵派出,那便说明这四万兵马即是江东最后的底蕴。”
“若是如此,那某便不客气的笑讷了!”
他看向沙盘上的江东,眼神不断闪铄,他身后的高钦等人也纷纷精神一振。
似乎在他们看来,整个江东之地要不了多久便会悬挂上渤海的旌旗。
他们的对手,似乎只有北方的刘继隆,其馀人不过都只是插曲罢了。
作为他们此前所议论的对手,处于流言中心的刘继隆也在南边的议论声中,不紧不慢的进入了邓州地界“都给某把动作扎稳!”
“尔等既然选择进入战锋队做阵脚兵,便要时刻牢记自己该做什么!”
“若因你而坏整队阵脚,便是左右弟兄不怪尔,念想其家人也不怪尔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