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之后,觉得钟绍阳活该。
事情后来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扔了钟绍阳的书包,考试时候,把钟绍阳的卷子换成了白卷。。
以至于钟绍阳都不想上学,上学时候也不敢上厕所,有一天甚至憋不住尿裤子了。
如此一来,他更成了众人取笑欺凌的对象。
钟绍阳的妈妈终于发现了异常,找到老师,认为自己儿子被霸凌了。
因为也没有证据,几乎是全班男生参与的闹剧,大家都串通一气,硬是没人承认。
最后班主任没办法,提醒了他们这几个平日里最难管教的孩子的父母。
那一周的周六,陵园里,八个墓碑前,分别跪了八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他和黄沛是被罚跪得最久的两个人,从开园跪到关园。
此刻,再看到钟绍阳,叶墨珲内心倒是有些歉疚。
如今回想起来,那阵子钟绍阳被欺负得那么惨,他母亲却过了很久才发现,可见他家里对他也不够关心。
而钟绍阳当年找老师揭发告状,不过是希望多得到一些老师的肯定和表扬,以此弥补他在家被忽视的种种吧。
他如今理解了当初的钟绍阳,也愧疚于年少时候自己的狭隘。
虽然没有参与,但默认,也是助纣为虐。
叶墨珲停了车,下了车去,同钟绍阳打了招呼。
钟绍阳笑得腼腆,为叶墨珲介绍了他在联络部工作的妻子。
叶墨珲道,“我们好几个同学都在联络部吧?”
钟绍阳点头称是,说了几个名字。
叶墨珲道,“先前我作为商贸部工作人员也外派过,外派很辛苦。”
钟绍阳妻子问,“外派去哪里?”
叶墨珲说,“尼若尔和乍德。”
钟绍阳妻子赞叹道,“理想崇高啊,那都是非洲最落后的国家啊。”
叶墨珲说,“还好,就是气候比较恶劣。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钟绍阳道,“我现在在高校实验室工作,还能兼顾一下家庭。”
黄静问,“孩子多大了?”
钟绍阳带着些幸福的神情说,“三岁了。”
黄静羡慕道,“你爸妈有福啊,三岁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钟绍阳的妻子腼腆说是。
叶煦铤道,“老钟培养得好。”
黄静也笑着点头。
那时候,叶墨珲的父亲叶煦铤是钟绍阳父亲的直属上司,所以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差点没被他爸打死。
都已成人,彼此再见面,自不会提那些过往。
但叶墨珲想起,仍是会为当年的自己而感到惭愧。
他递过手上的袋子道,“上次去伊国带回来的,小玩意,送给你女儿,一份小礼物。”
那是他原本打算送给别人孩子的一个小金饰,但今天看到钟绍阳,他就从车上拿了下来,想要弥补自己当年做过的荒唐事。
钟绍阳连连摆手道,“这怎么好意思?不用的,墨珲,我们都这么多年同学了,你别客气。”
黄静却看了看自己儿子,对钟绍阳道,“你别跟他客气,收着吧。”
钟绍阳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妻子也试探地询问他。
两个人一看就是伉俪情深的模样,凡事有商有量,给对方充分的尊重。
此刻的钟绍阳,倒是让叶墨珲觉得很羡慕。
其实,他也想要一个这样的人。
两边又辞让了几个来回,最后钟绍阳的妻子还是收下了。
黄静满面笑容道,“这就对了嘛,给孩子的,收着收着。”
叶煦铤也说,“小钟,问候你爸爸,自从我去了地方上任职,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钟绍阳连忙称是,又说了几句贺年的吉祥话。
接了父母上了车,不出所料,母亲黄静叹了口气,对叶煦铤道,“你看,人家小钟孩子都三岁了,你再看看你儿子。”
叶煦铤道,“一点也不像我。”
黄静说,“也不像我。”
叶墨珲想,他应该是像司机。
但这话他也就腹诽,只怕说出口,又给了他们俩批斗他的把柄。
他们夫妻常年分居,感情一直很好,以前唯一的矛盾点就是他,如今随着他成人,他们也与对方和解了,甚至可以说是同仇敌忾。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很有意义的,在叶家作为一个主要矛盾,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