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音刚落,天地猛地暗了。
还是那片水洼,却涨成了没顶的洪水。
大哥不知怎的,从火车上掉入水中,瞬间被大浪推远,直高举着双手不停喊着:“妈!妈!”
司怀鑫趴在房顶拼命伸手,也扯着嗓子哭喊:“哥!哥!”
终于,多亏了他们老司家没人干过坏事。
大哥可算是被救了上来。
可司怀鑫使劲揉了揉眼一看,那些人竟不是解放军,却是下午刚见过的白大褂。
大哥被那些人压着,脸肿得变了形,因为化疗,浑身抖得摁都摁不住。
他急着拿纱布去替大哥擦嘴,却擦出整片血沫子。
‘咚’的一声!
身体猛地一震,司怀鑫才发现自己半截身子都已滑下榻榻米炕沿,后背秋衣早已湿透,黏在身上凉得刺骨。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天暗得像块浸了水的灰布。
缓了会儿,心口仍在突突狂跳,他忙摸出烟往厨房跑,按开油烟机抖着点火,打了三次才着。
脑子很乱,他边抽烟边环顾室内,忽见玄关挂衣钩那面墙好像少了些啥。
他像在梦里一样使劲揉了揉眼。
“糟了!”
是他自己的羽绒服不见了!
他急忙将烟撇进水池,火急火燎往主卧跑。
一开门脑袋嗡的一声,头皮瞬间发麻!
只见床上只有老太太一人儿正熟睡着,老头儿不知啥时候偷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