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没吃饭呢吧,咱先拿这些下顿馆子,坐那边吃边聊。
你还没告诉我司怀鑫欠你多少钱呢,我这身上不够,家里还有……”
“什么我欠他的!是他们骗我的!”
“你闭嘴!”
连亚玲见大块头好不容易面色缓和了些,还眼神示意身后小弟把钱接了过去,这一听司怀鑫插嘴,她真想给他一脚。
果不其然,大块头一听就不干了,飙着脏字儿又要动手。
“谁稀的骗你!你他妈自个儿说!连本带利到底欠我老大多少钱!”
-“对!还钱!”
--“再不还钱就干你!”
连亚玲一听还有老大,赶紧赔着笑脸恭维大块头派头足,“你就说个数得了大哥,你说话肯定算,肯定也能容我们几天,你放心,不管多少钱春节前我们保证都能还上……”
“哟?口气不小啊小丫头,意思是老四欠的债、你都能担?”
一道优哉游哉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
这边吵太凶,连亚玲没注意到,一个身披黑大衣的矮个儿男的,刚从一人力三轮车上下来。
那架势,怕不是以为自个儿是上海滩许文强吧?脖子上就差缠一圈儿卫生纸。
“哟,这位老板……”
“什么特么老板,这老螳螂就是个诈骗犯!”
连亚玲刚打算和这位真大哥商量宽限,就听司怀鑫骂了句什么螳螂,算计他钱、玩儿赖之类。
连亚玲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却见那螳螂并不生气,只笑眯眯对上司怀鑫:
“哦,我玩儿赖?老四,咱当初可说好了,晚一天还钱,不光利滚利,还要每天给我磕个响头,来吧,你郎哥我今天先领三天的,还不跪?”
“跪下!”
大块头进一步狐假虎威,抄起棍子就逼司怀鑫下跪。
“跪下!”
“快给老大跪下!”
“能给老大磕头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
一时间,那帮手下跟刚修好的录音机似的,争着抢着表现自己能出声,还列阵向前推搡,要抓司怀鑫走。
连亚玲夹在中间真快急哭了,可还是强撑着跟这帮人周旋。
“司怀鑫,你他妈再不下跪,就让这小妹儿跟我们老大走一趟,陪着喝顿酒!”一片嘈杂中,大块头突然兴奋提议。
“对!带小妹儿走!”
“诶唔……”
连亚玲心一惊,脚下一绊就摔倒在地。
“亚玲儿!都他妈给我起开!”司怀鑫见亚玲倒了,眼底登时充满红血丝,扶起人便冲敌军吼:
“跪就跪!我他妈跪行了吧!你们先放她走!”
“不能跪!”连亚玲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忙一手扣着司怀鑫胳膊,一手朝那螳螂哥尽可能作揖:
“大哥!老大!利滚利我们也认,欠多少钱我和四哥都能还,保证还!您道上混的讲究个规矩,难为人就没意思了、”
“哼?什么哥?”螳螂哥抖了抖肩膀上的雪,奸笑着问:“你说你和谁?和四哥?就他司怀鑫也配称哥?哈哈哼……我没意思,你这小妹儿倒是挺有意思!”
话落,他表情突兀一变,眼睛支棱成三角形:“要么下跪,要么交人,四、哥,你今儿只要选一样,咱的账就一笔勾销。”
连亚玲急得不行:“真不能跪大哥,咱先找地儿……”
司怀鑫高声抢话:“行!这可是你说的老郎!咱说话算话!跪就跪……唔!”
“闭嘴!跪特么什么跪!你有病啊司怀鑫!”
连亚玲又气又急,实在忍不了司怀鑫拖后腿,一个上头,回手就给他一大鼻兜。
不过她戴着棉手闷子,只扇出闷响。
“我说跪就跪!”司怀鑫怔愣半秒后,欻欻摘掉帽子手套往地上一砸,膝盖一折,重心就沉了下去。
霎那间,连亚玲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完全不忍直视。
可她再一睁眼,就见司怀鑫跪是跪了,但只单膝着地。
且跪的方向,是朝着她的,架势不言而喻。
这神经病,不光跪姿标准,指尖还捏着个小物件儿高高举着,跟外国电影里演的似的,满脸虔诚地仰望着她,前所未有地一本正经:
“亚玲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瞎嚷嚷了,我保证,工作我一定好好考,还保证以后一定努力,跟了我吧,我早就看准了认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