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迅速地退出了病房。
见房门被关严,祝又又忙直起身仰头看着陆西辞,满心焦灼全写在眼里,嘴上又不敢再催。
陆西辞抻过一把椅子坐下,借着动作稍作酝酿,才沉声道:
“丙寅的确是去执行任务了,也的确跟你俩被泄露到暗网上的音频有关。
只不过不是因为处罚,我们的队伍,不屑于拿这种东西威胁同袍战友。
具体的我也知道的不全,只知他是被境外的黑恶势力发现声线和长相、跟他们想要找的人高度重合。
他们是先听到音频、看了那些ai动画,又对照了之前综艺节目里的高清画面,基本确认他各方面条件都符合。
所以就找到他,去替他们一个很重要的人……”
“什么?去替那人干什么?”见陆西辞尾音踟蹰,祝又又心都快急吐出来了。
忍不住急声追问。
可就在陆西辞刚要接着说,似乎还咬紧了牙根的时候,她突然抬手制止了他:
“行你不用说了!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你也不清楚具体咋回事儿,不知道就别瞎猜了,反正他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不管是去干什么,都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这一段话喊完,她双唇开始不住地颤动。
眼眸中往日神采似是被迅速抽离,眸光飘忽空洞,就像在黑暗中徒劳地寻找着什么,却又始终无法聚焦。?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生怕陆西辞也会突然走掉似的,忙半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声音沙哑地问道:“对了,有没有、信?我听说你们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留下、留下信的,是不是?”
陆西辞紧抿着唇,轻轻摇头:“他没交给我。”
祝又又努力解读他的眼神,意思是以他对赵寅礼的了解,那个大直男一定留下过什么,只不过不知放在哪里。
或者说,真要有那么一……呸呸呸,一定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视线逐渐模糊,祝又又猛摇头,方才想起来道歉。
对赵寅礼,也是对他的战友。
这次再开口,她的声音里满是揪心的哽咽: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识人不清,我没想到……我不应该非要……对不起四哥,真的对不起,我……”
她明明在哭,却又面无表情,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紧绷着,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狠狠拉扯。
眼泪宛如雨滴哗哗往下流,砸在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湿痕。
饶是陆西辞再想怪她,也实在不忍心。
他嗓子发干,用力咽了咽,如刀割斧劈般沙哑开口,尝试安抚:
“你别这样祝双,丙寅说你就是太善良。
呼~
陆西辞再次噎了噎嗓子里的干呛,接着把自己该说的说完:“他说那个快递员和当年的他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你的善良,可这不能怪你。”
怎么能不怪她?祝又又怎么能不怪自己。
他们的综艺都播出快一年了,赵寅礼都没被那些人盯上,偏偏被王虎在暗网上传播两人音频后,就被找上门,去替、替……
漫天悔意、愧疚,交织着巨大的恐惧汹涌来袭,祝又又头痛欲裂,脸僵得像是被冰封住。
不,不可能。
就算真有离别,他们的离别也不该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她应该撕心裂肺,应该歇斯底里。
可眼下这世界实在太过寂静。
极致的静,让她不间断地耳鸣。
手足无措间,祝又又唯有捂住脸,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祝又又再醒来时,眼睛像是被火炉烤熟了一般,又干又疼。
她艰难地想要起身,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诶诶你别动,你正输营养液呢。”
耳边传来陌生女声,祝又又吃力地抬了抬眼皮,努力看了眼身边女军官。
看出她的疑惑,女军官大方介绍自己:
“我是秦萧筱,竹筱的筱,最近在参与医疗救援培训,所以在这附近。
虽然我是外科的,但对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略知一二。
你和赵同志的事儿我听说了,抱歉我这人性格比较直,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目前看来,如果你想保住孩子,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调整状态,多加休息,还得尽快去产科建档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