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打喷嚏,毫无所觉地忙碌着他的事情。
该处理的压箱底存货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大白天他就没坐在原地写个不停,而是外出视察。
被留在原地的人当然是那个勤劳的嬴政。
但嬴政也没有闷头批奏,白天是众人上班的时候,这个时间适合用来接见其他公卿大臣,等到他们快要下班了,留下的时间再用来批阅。
如果反过来的话,白天批奏,晚上把大臣叫来聊天开会,这太不人性化了。嬴政还没有不做人到这种程度。
平时赵昌会偶尔在白天就去帮忙处理一部分,只是今天不在而已。
他转悠一阵,找到了自己的做事节奏。进餐的闲暇之余,不断运转的大脑也没有停下过。
想到昨天写去东越的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达,不知道能收到什么回应。
赵昌仔细琢磨,认真分析,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但在他的信抵达之前,东越靠着缓慢扩散的传言,终于得知了一件早就在其他地方炸开的消息。
据说,秦太子遇刺了。
李智天塌了。
“他人生的重要时刻我怎么全都错过了!”
至于担心安全?这种想法都没来得及生出就被内心巨大的“擦肩而过”的悲痛感受占据了更多心神。
李智手抓着树皮,无意识地、焦躁地抠抠抠。
“封太子不在,成亲不在,生子不在,二封太子不在,祭祀不在,被刺杀了还是不在……”
李智的怨气就像要凝成实质一样,浓厚得仿佛连身边都刮起了一圈低压的风暴。
“好的坏的,我全都在外面……”
他的手抓着树,青筋暴起。
“再这样下去,我连他即位的大典都会错过的!”
李智震声。
刘邦觉得这树有点惨,出声道:“不一定呢,这种重要的事,你肯定来得及赶回去。”
李智愤怒地拍树:“他将来人生的重要时刻难道就只有这一件了吗?说不定还有别的呢。那我现在在哪里呢?我不回去的话,一定会错过其他事情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可恶,当初就不该觉得外面好玩所以出来玩。四处巡视有什么好的呢?我想回咸阳去做官了。”
项籍百无聊赖地躺着,丧丧的,听了半天,说了一句:“你不是说咸阳很无聊吗?”
曾经说,那里什么事都被裹在深渊中,像是一团浸水的乱麻,沉重得如同能吸走人身上的活力与精气。
四处乱跳的时候就像是带着枷锁一样,不舒服。
所以不想留在咸阳,所以想出来到处看。
“我去做他的史官!我绝对不会腻!”李智说。
每天跟在他后面,看他做什么,只要想一想就开心起来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无聊的。
项籍一脸“你tm就是天才吗!”的震惊。
刘邦倒吸一口凉气:
“世上竟有如此适合你的职位。”
服了服了。
但是李智只是口嗨一下,刚嗨过就又自闭地碎碎念:“但他不会同意的。他不喜欢有人这样盯着他。”
“当然不会同意了,特别是你啊!”项籍吐槽的时候不见刚才丧丧的状态,终于生动起来。
你这么“变态”,在外地的时候就正常人不一样了,回到咸阳,常驻他身边,变态程度不得变本加厉?这还能得了?
李智感觉不到人身攻击,他也并不觉得那是人身攻击:“我接下来肯定是要回去的。你呢?你要和我回去吗?”
项籍表情停住,张口又闭嘴,不看他们了,身上就像笼罩上一层阴影:“我再想想吧。”
刘邦的控场小雷达在响。
个人的重要问题他不插手,但是他会出言转移话题。
“遇刺的事情……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根据我们听说的后续反应,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刘邦意有所指。
李智说:“太平淡了。燕贵族都要被杀光了。上次的韩人也被杀了许多,还被抄家一堆。凭什么这次只有一点点人遭殃?”
哼,太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快点大杀特杀啊。
“恐怕要应在楚的身上了吧。”刘邦说。
“为什么?”项籍听到关键字,问。
刘邦道:“这是在心口的刺,能有拔出一点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