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脸放大。
他是在说:从一开始你的做法就有问题,所以现在才会卡住,不能随意进退。
老父亲在这方面防御很高,不疼不痒,回应得懒散:“太多了。不想管。”
“你也知道多啊!”
老父亲欣慰地夸:“真是辛苦你了。”
“……您在敷衍我。敷衍我是不对的。”
嬴政继续“敷衍”地感叹:“多亏有你啊。让我深感放心,可以对他们放手。”
赵昌无语,叹气说:“不想关他们禁闭了。”
“这就觉得他们可怜了吗?是为你才定的这次测试。你想要让他们有机会去烦你吗?”嬴政说。
“不是可怜,只是回想起来……他们都很乖巧可爱,不会让我觉得过分烦躁的。”
赵昌又说:“反正接下来还会在狩猎时见面,躲又躲不开,与可爱的人多相处一阵,还能让我心情转好啊。”
嬴政仍旧是不在意的态度,道:“可以不关禁闭,但是所有人要加课。特别是将闾和胡亥,你去看好他们的学习进度。”
就他俩跑题跑得最严重,一个比一个过分。
一个几乎全篇都是鸡,另一个差点连爹都换了。该罚。
“这就随您的想法吧。”赵昌把胡亥的小作文放下,说,“您也看得差不多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要回去休息,剩下的您能够完成……嗯,我还要去和胡亥聊一聊。”
“去吧。”嬴政很慷慨地延长假期,“明天你也可以休息,不必来。”
“……明天是实练的考核,我本就不能来。”赵昌提醒。
嬴政冷漠脸:“哦。”
考试对他不重要,所以他没有把它放在优先的记忆位。
俗称:忘了。
老父亲微恼地驱赶:“你现在可以走了。”
“哈哈哈。”赵昌开怀笑了两声,挥手再见,“明天见啊。”
等他离开,嬴政才继续读剩下的几篇文章。
以及他还没来得及看过的,那一份儿子的答卷。在最开始的时候被他放在了一边,尚未阅读。
读完剩余小作文,嬴政拿起那一沓他早就想看的东西,打开用来封装的外皮。
不知道是哪一位博士的手笔,放在最上面的竟然不是第一道主观题,而是关于“何以视君父”的回答,直接映入眼帘:
“吾好者。”
简短,但又有力地三字,字尾微连,一气呵成,带着洒脱,仿佛能透过文字看到书写之人的神态。
沉默片刻。
“怎么不多写一点?”嬴政不满地啧声似的,问。
没得到回应,他抬头一看,才想起儿子刚才离开了。
目光凝聚的位置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嬴政静静看了一阵,收回目光,低头安静地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