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调整发力的姿势。
这灯是一只回头梳理羽毛的铜制鹤鸟,安静祥和。金色的片羽,修长的肢体,眼珠镶嵌着温润的玉石。
正见短剑对着自己袭来,赵昌伸臂抓住鹤腿,把灯拔起,将它当作长剑,抑或是短戟、大锤。
下盘稳扎,传力由腰至臂,肌肉绷紧。
瞄准头颅,挥灯猛然一劈。
要打就打致命处。
“咚!”
鹤身从立地到凌空,被抡了那半圈,结结实实砸到了范荣头上。
范荣只觉眼前一晃,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溅出的灯油烫的,脸色扭曲,差一点就能碰到人,硬是先被那长腿鹤灯砸倒在地。
宗室工匠的手艺兼具美观与实用,铜灯的质量硬度,当然也是按最顶尖的要求打造。
没带佩剑又如何,难不成身边还没有可用的东西吗?
范荣突然受击摔倒,他手中的短刃却还死死抓着,没有放手,脑中嗡嗡地响,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脚一阵不协调,又跌倒,只想着一个念头。
该死的,你做事这么灵活干什么?
赵昌没有手软的意思,向前进步,身体紧绷,继续用灯对着倒地的范荣狠狠砸下,专冲着脑袋去。
“咚。”
一下。
“咚。”
再一下。
确定范荣彻底失去意识,面目模糊,血迹斑驳。
赵昌把灯扔下,鹤滚在原地晃一晃。他走近两步,弯腰,双脚一前一后屈膝半蹲,伸手夺走范荣手中的短剑。
直截刺入胸膛,剑刃锋利,“噗”地捅入心脏。
顺手一扭,将心搅烂。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
外面的卫卒听到里面先是一句高声阻止,便发觉诡异,还没想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又听见传来打砸的声音。他们本能地认为有问题,即便没有得到呼喊允许,焦急两息,决定直接冲进来。
“公子!”
“……我没事。”赵昌脸色沉沉,像冻住的寒霜,直起身,有些感知不到外界。
好像他这时才回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的。
地上躺着两人,四处是猩红的血液,一滴滴从手中的短剑上落下。
他指尖微松。剑身坠落,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又溅起几滴血珠。
关乎秦国存亡的事情……居然是想要我的命啊。哈哈,确实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