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脑瓜没能接上小孩的脑回路,无响应,机械反问:“齐人?”
“嗯,您认不认识什么坏的齐人?”
“你要做什么?”
“这是小孩的事,大人就不要多问了。”蒙蔚很有保密意识,说。
很明显,十八公子要干的事是私事,如果说出去让大人知道原因,那就有些麻烦。
蒙恬:……?
蒙蔚再重复一遍:“我不能告诉您,您不要问了。”
“……哦。”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所以您认识吗?”
“不认识。”蒙恬认识的坏人要么在牢里等待判决,要么在外面服刑。
“好吧,是我打扰您了。”蒙蔚没有多说话,也没有纠缠,只是点点头,转身,叹气。
“你问这些要做什么?”蒙恬话一出口,就见到幼子回身又要说话,他能猜到内容,道,“坏人?你和谁学了侠道吗?”
他觉得或许是一群小孩要惩恶扬善去。
“没有。”
蒙恬还没说出回复,又想到一点:为什么是坏的齐人?为什么是齐人?
齐人,出什么事了吗?
蒙蔚等待半天,就见到父亲一直沉思,他握着腰间的小木剑再次出声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嗯。”蒙恬当成噪音,自动回复,还是在低头沉思。
不靠谱的大人,真是不能依靠。蒙蔚告退之后,又去找侍从们打听,还有街上认识的外围小分队们。
等到和胡亥接头,他带着寥寥无几的名单,说出一个最有名的:“……博士越算坏齐人吗?”
“是那个淳于越吗?”杜涵惊喜接话。
这事他知道。毕竟扶苏之前找医官为厥倒的淳于越诊治,而医官在杜涵的交际圈内。他的老师是太医令啊。
医官们出于职业特性,天生就是八卦大王,手里握着一堆别人难以知晓的爆料。
有些涉及到隐私的事不能向外说,有些要命的事也不能向外说,但是其他事就没那么多需要忌口的了。
“他当然算。”胡亥又佩服又生气,“但是长兄已经惩治过……”
说着说着,他闭嘴。
“……齐人还惹到了长公子吗?”蒙蔚问。
之前胡亥说有齐人惹到他自己,现在再说长公子也在惩治齐人。这就说明,这是公子间有组织的……
胡亥含糊其辞:“这不重要,你就不要多问了。”
让人竖着出去,横着出来。大哥真厉害啊,这么快就动手了。可恶,好羡慕哦!二哥一定在夸他吧。
抛开起因不谈,杜涵脸上都是对长公子的敬意:“长公子太厉害了,竟然说倒了博士,比他小时候变得更强了。”
“长兄小时候就这样吗?”胡亥好奇,回想起大哥给自己的印象,不像能言善辩的人,“你又是从哪知道的这个?”
你跟我也差不多大,怎么知道我大哥小时候是什么样?
“这个……我的老师说了,以前……”杜涵放低声音,“……咸阳人都知道,长公子善辩,尤其擅长拷问人心,时常能把人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年……”
他停住,像是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人,也含糊起来:“总之,是我听老师说的,你们不要向外多讲。”
“那我二兄呢!二兄以前是什么样的?”胡亥不关心扶苏小时候的样子,提问重点。
我二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人啊!一定小小年纪就与众不同,又稳重又可靠又勤学又善思……
“这个……”杜涵回想了一下,干巴巴地笑,“……和太子有关,我不能说的呀,如果你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太子吧……”
这是重要的医官守则,在咸阳,有两个人的相关事项绝不能向外透露。私底下虽然可以稍作违反,也不会有大碍,但杜涵更愿意好好束缚自己。
“哦。”胡亥不为难他,记住这件事,扯回正题,再一拍案,“我们继续聊齐人。”
……
随着长公子的最新战绩更新,尚未被完全遗忘的古早传言再次冒头,人们再一次回想起奇葩公子的名号。某人修身养性多年,刚一复出,就拿下闪亮的成就。
咸阳第一大喷子,长公子扶苏的威名冉冉升起。
在威名之下,淳于越醒了,还活着。
但他却恨不得当场暴毙。
活着还不如死了,只要想到外界会怎么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