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把弟弟们当成活人教具,用来练习自己对不同性格人士的教导能力。同时温故知新,巩固自身的学识。
以兄对弟,有身份优势的压制,如果这都不能顺利完成教学,将来就更麻烦。
还好,这群少年、幼年是真的意识到“死线”即将来临,在宛如预习的复习课程中拿出了玩命的架势。
扶苏也因此察觉到怪异之处。
虽然各有个性,玩性也很大,但他们好像太害怕昌了。起码在学习态度上,很明显能看出这一点。
“昌……真的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吗?”扶苏在白天备课的时候,抽出空,去找到在城外暂住的将闾,把自己的发现转述。
将闾听完,摇头,再次表达自己的不知情,说:“挺好的。”
这样挺好的,怕就怕呗。
他很习惯这个话题,想起之前大哥时常在外,不太了解,就把前几年的经历补充出来,道:“从前有几个人会到我这里来哭。”
哭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某不做人的二哥。
扶苏问:“不是责骂对吧?昌不会把他们骂哭的。”
他对自家弟弟有蜜汁自信。昌的性格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好像不是。”将闾回忆一番,除了原因和昌有关,剩下完全记不住他们具体在哭什么。
反正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所以就把来人晾着。他连是谁在哭都记不清。
回忆起来,只有模糊的身影和声音,声音断断续续的,在抽噎着说:“(记不清)二兄(记不清)可是二兄(记不清)。”
但是将闾能准确地记得每一次被哭的时间,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有一次自己正在查看十一房的产蛋量……
“肯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扶苏很了解似的,“如果他们有一分理,就不会来哭,而是该报复回去。”
将闾点头,然后道:“不会的。”
他们不会有理的。昌才没那么多管闲事,去欺负谁。
扶苏也点头,明白将的意思,道:“但是他们还算可以,其实,比我见到的其他孩子懂事得多。有各自喜欢的事情,又爱玩闹,可是很少有恶习。我才因此感到好奇。”
在仔细观察他们的教育情况时,他很惊讶,兄弟间没有对外人过于任性,至少……这段时间他没看出来。
被家人娇宠或被侍从捧起的孩子,很容易目中无人。对他们来讲,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在我之下不是人。
但据扶苏短暂的了解,兄弟们会有脾气,却很少过度。
“恶习?他们不敢。”将闾言简意赅,补充解释,“与我无关。”
他最开始确实会关心一下弟弟的学习情况,但也仅限于此。偶尔看看作业,搞事的就揍一顿。等到他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其他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被进一步压缩占比。
扶苏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想学两招。
“……不清楚。”将闾坦然。
完全没关注过具体情况。但如果弟弟里面有一只是鸡,他可能就会知道来龙去脉。
这时,将闾像终于有所察觉一般,道:“之前,昌也和我聊过其他兄弟。他说,听话就够了。”
至于为什么会听话,能听话多久,这值得深思。不过将闾对此根本不在意,他只是觉得二哥对弟弟们太好。明明有一堆事情要做,却还能抽出精力温温和和地关心别人。
在这类话题上,将闾对于顶头的父王曾经有过谁都不知道的怨念,这怨念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生那么多干什么,烦人。生完你又不管,还要麻烦昌,连我也要跟着帮忙,烦人,烦人。
“……我去问一问他们吧。”扶苏感觉在将闾这里问不出详情,并不失落。补课之余,他找到了另一件可以探寻的事情。
他像是完全忘却了不久前的忧虑与逃避心态,挑了个休息的间隙,问出疑惑。
“为什么你们要听昌的话?”
回答他的是全然的沉默。和胡亥差不多大的几个小崽子比较迷茫,有的想说哥哥们在听,自己就也跟着听;有的纯粹是看见二哥就心里犯怵……
老五驭作为补课班里除扶苏外最大的一个,起带头作用,腼腆地回答中隐有炫耀,道:“二兄很好。”
他对我很好!
扶苏知道这个弟弟脑袋不太灵光,很容易被忽悠。他也看到,这话一出,有几个的嘴角抽了抽。
“我听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