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几百年前成仙得道,赐下仙法,只当是酒后戏言。”
“如今思之,荡寇候所言先人,定是仙师无疑。”
“如今陈家遭逢大难,恳请仙师出手,让朝廷收回成命,赦荡寇候之罪,恢复陈家爵位。”
陈渊微微摇头:“陈某却曾赐下仙法,然远未成仙得道。”
“陈家昔日因战功而兴,如今因战败而衰,合乎情理,陈某不会出手干预。”
老者不甘道:“仙师”
陈渊打断道:“赵家现在如何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问道:“前辈是说哪个赵家?”
陈渊道:“陈家与赵家交好,在朝中互为奥援,如今陈家遭难,赵家可曾伸出援手?”
老者思索了片刻,恍然道:“仙师是说凌川伯赵家?”
“老朽也曾听荡寇候说起过,陈家与赵家过去似有几分交情。”
“但赵家子孙庸碌,早在几十年前,就丢了武职,和陈家的交情也慢慢断了。”
“三十六年前,最后一位凌川伯好色如命,荒淫无度。”
“二十一岁即因与姬妾欢好之时,服用壮阳之物,兴奋过度,暴毙而亡。”
“却未留下子嗣继承爵位,嫡脉传承断绝,偌大凌川伯府,就此烟消云散。”
陈渊想起赵山对他的关照,眼神复杂,微微摇头:“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今日之事,你切勿外传,以免招惹灾祸。”
话音落下,他握住敬舒涵的手,两人身形凭空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老者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久久不语,忽然长叹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暮色苍茫,天光黯淡,白云若絮。
老者轻声诵读:“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宅院之后,一座宏伟的建筑面前,陈渊和敬舒涵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
两扇漆黑木门紧闭,庄严肃穆,匾额上写着“陈氏宗祠”四个字。
两边刻着金联,右为“勤学直书,应念先人之德”,左为“辅君佐霸,当弘乃祖之功”。
此处没有丝毫变化,与陈渊一百六十多年前,回到陈家村时所见一模一样。
陈渊抬袖一拂,木门无声无息敞开。
他迈步而入,敬舒涵轻叹一声,跟在一旁,经过天井,来到正堂。
堂中立有四根金柱,摆着长明灯烛,干净整洁,显然时时有人打扫。
一个数层高的木台立在堂中,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牌位。
最上面一层,供奉着两个栗木牌位,分别写着“陈氏高祖讳铁柱之神主”、“陈氏高祖妣陈母李氏之神主”。
第二层供奉着两个栗木牌位,右起分别是“陈氏曾祖讳大牛之神主”、“陈氏曾祖妣陈母刘氏之神主”。
再往下,每一层的牌位越来越多。
陈渊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两个牌位上,神情有些复杂。
他从供台最下层拿起一炷线香,轻轻吹了一口气,线香无火自燃,插在香炉中。
陈渊跪在蒲团上,重重叩头,连续三次,方才起身。
敬舒涵也拿起一炷线香,吹燃之后,插在香炉中,盈盈拜下。
陈渊站在一旁,眼神柔和,翻手拿出一个卷轴,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已经微微泛黄。@-求?书
画中是一个身穿劲装的年轻人,容貌和陈渊一般无二,双手握着一柄长刀,摆出五虎断门刀的起手式,眼神锐利,英武不凡。
画象一角,用秀气的小楷写着一列字:“乙亥年中秋,二兄离家二十一载,小妹望月怀远,特请丹青圣手韩柏作。”
陈渊凝望着画中的自己,眼神中透出几分怅然。
敬舒涵起身后,看着这幅画,轻声道:“这是夫君的小妹请人所画?”
陈渊点了点头。
“夫君真的不管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