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总算回来了,啊哈哈哈哈哈。”
意气风发的沉山长走路如风,在看到古琴的时候更是心情振奋。
“没错没错,这就是子野贤弟的琴。”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进了云梦泽,还把东西拿了出来。”
“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席地而坐,就要听故事。
不过又马上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那个伯彝算:”
虽然是来请罪的,但是顺序不能错。
先表功,再诉苦,最后才是请罪。
只是老沉可是个急性子。
伯彝算可是书院至宝,他这次是背着其他教习偷偷借出去的。要是被那群老学究知道了,非得把他的胡子揪光不可。
表示得赶紧把算还回去。
多少阴谋都是临门一脚太拖延导致败露出去,咱可不能犯错。
许宣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
“哗啦”一下解开包袱,直接掏出青铜算,当着沉山长的面掀开了盖子。
空气瞬间凝固。空荡荡的算身泛着冷光,手掌印:略微有些刺眼,指纹都印上去了许宣屏住呼吸,等待预料中的雷霆之怒。
甚至玉壶之中已经备好了藤条。
小青那家伙虽然擅长胡说八道,但仔细想想把人家书院祭祀不知多少年的五谷全部扔光,只用藤条抽一抽绝对是纯赚。
然而沉山长只是沉默地接过青铜算,手指轻轻抚过算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手印,象是在阅读一场惊心动魄的死战。
“这次是我不对了。”老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嗯?喉?这?
许宣茫然,咱俩频道不对吧。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一一挨骂丶挨打丶被逐出书院,甚至更糟却唯独没料到这一出。
接下来这位名震江南的白鹿书院山长,竟然向许宣深深鞠了一躬。
眼神中是许宣从未见过的愧疚:“我明知云梦泽凶险,还让你带着伯彝算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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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山长您别这样!”许宣慌忙扶起沉山长,“其实其实”
语气有些尤疑地说道:
“其实也不能全怪您:”
圣父到底是圣父,话风顺着就摆了过来。
在道德的边缘来回游走的圣父觉得自己这是在维护和白鹿洞书院的友谊。
随后痛心疾首地表示是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双方就此展开了一阵拉扯。
沉山长的眼神让他意识到问题所在一一两人对“凶险”的定义天差地别。
对许宣来说经历的生死绝境太多,云梦泽之行充其量算个大型副本,有难度,但远谈不上绝望。
而沉山长虽然年轻时也闯荡四方,但比起某人怪物的经历,终究还是::还行的程度。
在他看来,能把许宣逼到用光所有五谷的险境,必定是极其惨烈的,九死一生的绝境。
人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自己这个始作俑者难辞其咎。
“汉文啊:”沉山长叹息着拍了拍许宣的肩膀,“在钱塘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是个有能耐有道德的书生。”
“现在看来在品德这方面我已经不配再点评你了。”
“至于宝物,只是外物,比不得人重要。“
要不人家是白鹿书院的山长呢,这心胸,这气度,活该他名满江南。
“山长!“许宣觉得这个话题可以暂且搁置一下,再说下去咱老许就成真正的好人了。
往常都是给宋青天上的道德绑架,自己可不能真吃了。
接下来的话题就转为现实问题,那就是这空荡荡的伯彝算该怎么办。
下半年的秋祭该怎么办?‘
伯彝算可是祭祀大典上的关键祭器,到时候众目之下,山长要从中取五谷撒向四方。现在里面空空如也,岂不是:
沉山长授了授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点。
离开片刻又鬼鬼崇崇地归来,就如同前几天偷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