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o.m¢”
她这些时日闭门不出,抄经念佛,身边的两个贴身宫人也都陪伴在侧,日日抄经。取来顺意抄写的佛经一对比,虽然纸片上的字迹乱些,但写字的习惯总不会变,依旧能瞧出这是顺意的字样。这并不出嬿婉的意料之外,她用两根手指拎着纸片,对崔善问道:“钟粹宫可查抄到任何与白莲教相关的物什?”崔善摇头道:“并不曾。”“花房出了火盆中燃烧着的纸片,又有旁的证据么?”“回皇后娘娘的话,也没有。”嬿婉笑道:“那么,花房中可查抄到什么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物件么?”“皇后娘娘指的是——” “比如说纸笔,比如说墨砚。”崔善一愣:“奴才未曾留心此处,但花房处留着人守着,没有外人能进出乱动了东华西,奴才这就去查验。”皇帝却喝住了他,令人去御前的掌事姑姑请毓瑚去查验。崔善低头应是,默然不语。毓瑚素来对皇帝忠心耿耿,只为皇帝一人办事,只忠于皇帝一人,皇帝信任她远超于崔善,宫中恐怕只有拼死救主的进忠和小卓子可堪比拟。不多时,毓瑚缓缓而来,她年纪六十有余,但宫中保养精心,并不是很显老态,才行礼就被皇帝请起,回话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领人在花房中查验,发觉灰烬中有一只烧了半截儿的竹笔和一个内里存了墨汁的瓷瓶。桌案上还有被烘干了的墨汁,只是埋在了灰烬下,若不是仔细查却是发觉不了的了。”身后的宫人手中端了托盘,里面是洗去灰烬的小瓷瓶和竹笔。顺心瞧见那小瓷瓶,下意识惊道:“这是顺意的东西!见众人都看向她,她连忙补充道:“这是乾隆四年内务府送木樨香露来的瓷瓶,奴婢生日时主儿就赏了奴婢两个,因着做得精巧,奴婢很是喜欢,这才急着。顺意那个还是奴婢送给她的。”嬿婉唇角就勾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来,对这位皇帝乳母客气道:“有劳毓瑚姑姑了。”她对着皇帝一福,娓娓道:“皇上,臣妾身边的春婵和澜翠都曾在花房侍奉,故而臣妾也知晓一二。这花房是伺弄花草之地,就是取花的人登记画押,却也是在内务府的奉宸院处,从没有在花房之中写文写字的道理。所以这笔墨纸砚定是外人带进去的。”毓瑚瞧着皇帝的神色,转过身微微皱眉道:“皇后娘娘,这笔墨纸砚是谁的又有何要紧?要紧的是有人写反书。”嬿婉知道毓瑚不过是替皇帝说了他心中对话,只笑笑道:“毓瑚姑姑,本宫刚刚就有不解,宫规森严,宫中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顺意一直如此大胆,敢将白莲教相关的东西摆在明面上,这样轻易地就会被人瞧到,那在皇上这样的圣明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又如何能容得她这样的反贼二十余年呢?”“她久居的钟粹宫都没有痕迹,可见此人埋伏之深,又如何会随身带着这样要命的纸幅?若说花房是白莲教的窝点,那就更奇怪了,花房劳动繁重,会在此间侍奉的宫人大多身世不显,更不通文墨,只怕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这纸片又写给谁看呢?”就是春婵和澜翠,从前也是不识字的,还是来了嬿婉身边才一点点开始通文解字。毓瑚若有所思道:“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些纸片是顺意临时写成的了?”嬿婉将纸片呈在皇帝眼前道:“这字迹凌乱,装墨汁的瓶子是顺意自己的,花房的桌案上又有掀翻的墨水。这桩桩件件的证物都指向一件事儿,就是顺意自己临时到花房写下的反词。”是顺意打探延禧宫的动向,知道了她们设下的挑拨离间的毒计不成,所以临时想了这个法子,带着笔墨往花房去,故意写下反词,待崔善赶来才做出烧纸吞金的样子来。毓瑚一愣:“她为何要如此做?无论害香见公主绝子之事成或不成,和妃身边端药的宫人都会牵扯出她来,她是必死的,又何必在死前故意将白莲教的存在暴露出来?是生怕皇上不将他们一网打尽么?”白莲教图谋到皇帝的后宫,皇帝又岂能容它?如今西北已平,天下大定,朝廷处置一个白莲教并不在话下。嬿婉对着皇帝笑笑道:“因为她利用香见公主在皇上和臣妾等之间挑拨离间不成,就又生出毒计来。她将白莲教摆在明面上,用她们的身份再来栽赃臣妾和婉妃等。”“大清容不得一个戕害宫妃皇嗣的皇后,更容不下一个勾结逆贼诬陷旁人的皇后。她本就是必死之人,又如何吝惜用自己的性命再设毒计?”和妃听到此处,脸色也是煞白,附和道:“白莲教一心要让皇上后继无人,只要能让皇上膝下再无可用、可信的皇子,他们连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