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断不了干些歪的、邪的,真让我按部就班,顺着规矩来,我怕难为自家,我也真不是那块材料。”
“就凭你这脑子,不带着庄乡干点大事,这辈子亏了。”邱有利再劝陈大庄。
“凭我这脑子,就知道你在忽悠我,千万别客气,回村接我大爷的班,我等着沾你光呢。”
见劝不动陈大庄,陈念军又劝邱有利:“有利,你当这村干部半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有一点不太合适……”
“哥,我有缺点你给我指出来……”邱有利听陈念军说这话,一下急了。
“就你这名字不合适,你爹娘咋给你起这么个名字,在家当农民叫着还凑合,真让你当干部,出门办事,开会发言,这名字叫着可别扭。”
邱有利松口气:“家里没个文化人,也没起出个好名字,就一直这么叫着。”
“名字我替你想好了,今日起,不能再叫邱有利,就叫邱为民吧。”陈大庄笑着说。
三个人边喝边说,也说正事,也说闲话。
此时陈念民在另一间屋里和秀春说话。
“店里忙,人手少,咋不把叔和婶子接过来帮忙?”陈念民问秀春。
“你叔腿脚不方便,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进城。”
“说的也是,叔一辈子老实知趣,自家腿有点毛病,咱都看习惯了,不觉着碍眼,他自家老觉着在外人面前活的不得劲,他不想来,咱也别难为他。”
“就是,眼下日子好了,只要老人活得舒坦,他们愿意咋活就咋活。”秀春说。
“婶子呢,利手利脚,嘴也麻利,她若能来端盘子洗碗择菜,可是把好手。”
“你婶子脾气你不知道,手脚是麻利,嘴能闲着吗,她若来端盘子洗碗择菜,不给她留出扯舌头的工夫,不出十天,她嘴里能憋的生疮。”
陈念民听着大笑,秀春也笑。
吴大卫来找秀春。
“秀春,你若有空,咱俩对一下账。”
“行,过一会儿我去找你。”
吴大卫看着陈念民:“念民过来玩儿呢……”
“好好的国家干部不当,跑来这儿给大庄打工,你不觉着亏得慌?”
“不亏,半点不亏,跟着大庄,活儿不多干,钱不少挣,我是因祸得福。”
“你和大庄可老交情了,闲下来没少喝吧?”
“不多喝,我酒量差,喝不过他。”
“你陪他喝,是得小心些,说不定哪天,再让你喝的跑进别人家坟地里去。”
“不会了,过去是我自家心里不干净……怪不得大庄……”
陈念民和吴大卫说着话,突然想起一件事。
“哎,不和你开玩笑,我还真有件事想对你说,你不是对苇子湖方家坟地有兴趣吗……”
“念民,打人不打脸,是对是错,那桩事早就过去了,你再揭我短处,就……”
陈念民一提苇子湖方家坟地,吴大卫蝎子蛰腚似的,又羞又急红了脸。
“不和你开玩笑,这回和你说正经事呢,我不是在民政局上班吗,最近县里有意向,要在苇子湖建烈士公墓,具体方案还没落实好,但确实列入计划了,你若有意,找人活动一下,来民政局上班,接下这项工程,不比天天给大庄打工有出息。”
“念民和我们有仇呢,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吗?”秀春站在门口责怪陈念民。
“大卫本来就是国家干部,虽说干过一些糊涂事,那也都是你家大庄挑唆的,让人家一辈子给你们当长工,你不觉着愧的慌?”陈念民不饶秀春。
“在苇子湖建公墓是好事、大好事,早年为革命牺牲的烈士们该有个好待承才对。念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过去我小心眼儿,一脚跌在苇子湖,把人格都跌没了,今日做人,心里有个界,不会再做那些糊涂事了。大庄和秀春都仗义,跟着他们干,我心里满意,干着也踏实。”吴大卫说的很真诚。
方明奎岁数大了,老烈属,政府照顾的好,衣食无忧。他不种地,可也不闲着,天天扛个锄头去苇子湖,除草填坑,把那片坟地修整的像模像样,方方正正,自家菜园子地一样。
替死鬼迁走了,苇子湖方家坟地里没有了孤魂野鬼,方明奎在坟地干活,累了在老父亲的坟头边躺一会儿。有时闭目养神,有时也自言自语,对老父亲说些话。有时,也扶了锄头,站在志孝娘坟前,暗地里笑话老婆子没福气。
方明奎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活的心满意足,脸上皱纹舒展了若干,使劲藏也掩饰不住心里的高兴。他常常扛了锄头走在大街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