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上。
萨满天,乌达木,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只有他们死了,戎人才会真正失去与朝廷抗衡的资本。
而观云舒虽是身姿高挑,但此刻靠在赵无眠身前,仍有几分弱柳扶风之感。
她很少与赵无眠同乘一马,有时哪怕只有一匹马,赵无眠也是让她坐着,他自个在下面牵马,就跟娶媳妇似的。
如今身在关外,条件艰苦,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她也没有多言。
只是双手轻扶马鞍,坐姿端正,并未与赵无眠紧贴,既不显得亲密,也不显得疏远。
仿佛当她又用回观云舒的身份时,那在帐中与赵无眠动情拥吻的人儿便不再是她一般。
却是忘了,方才从戎人那里抢了许多马,她大可再骑一匹。
或许两人心底也默契想过一同仗剑天涯,浪迹江湖。
赵无眠没有在乎这些细节,只是抬眼望着东方夜色,在心底想着莫惊雪与萨满天的事。
此时听观云舒开口。
“以你的武功,杀那先锋大将也好,救那些阶下囚也罢,皆可暗中行事无人察觉,何必冒那种风险?”
策马奔袭,风雪吹在脸上,不太好受,她取出毡帽戴在发上,几缕黑发自帽子下探出,被风拂在赵无眠脸上。
赵无眠收回视线,神情没什么变化,伸出一只手捏住观云舒的柔顺发丝打量,口中好奇问:
“你很担心我?”
“恩。”
赵无眠又是哑然,回回观云舒如此不加掩饰对他的关切,都让他为之动容。
他笑道:“莫惊雪在东闹出那么大动静,所谓风起云涌龙蛇起陆,我又岂能当一藏头露尾之徒?”
“不理解……”
观云舒不给赵无眠把玩她头发的机会,抬手又将发丝挽下,后回首看她,清丽俏脸带着几分疑惑,在风雪中反而有股异样的呆萌。
“好勇斗狠,便要让自己置身险境?”
“以我的武功,本就不险,自然要与莫惊雪争上一争,但哪怕我没这武艺,也得与他一较高下。\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观云舒更茫然了,继续说道他,宛若数落相公的小夫人。
“若证明自己比莫惊雪强,杀了他便是,何至于用这鲁莽法子?”
“男人都是这样的。”
赵无眠用每个相公都会说的话来回答。
观云舒又看了他一眼,似是拿他没办法,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但你那剑消耗不轻吧?你心跳的很快。”
“那剑暗含幻真阁的《太虚玄渊诀》与太玄宫的《挽无辰》,炸鱼倒是绰绰有余,但与高手对决,这种招式便过于浪费气劲体力了……”
赵无眠微微一顿,后想起什么,笑了几声。
“不过心跳的快,是因为刚刚你的头发擦到我的脸。”
“恩?”
观云舒竟抬手捏起自己的发穗,回首对着赵无眠的脸挠痒痒。
“那此刻你为何不心跳加速?骗人。”
观云舒不经意的小举动,混杂着她发上的幽香,不仅会让赵无眠动容,也会让他动心。
“的确是骗人,我心跳加速是因为我们两个难得同骑一匹马,你不妨再贴近一些试试?”
“别以为贫尼喜欢你,你就能随便对我说这种调情话,若让常人听了去,还当我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下流尼姑。”
她认真道,可惜这话对于听的人而言,毫无杀伤力。
赵无眠笑得开心。
尼姑倒是开始生气,她自觉自己说的很认真,没有开半点玩笑。
欢声笑语中,马匹在雪地留下一行轻快的足印。
很快风雪停了,后天也渐渐亮了,一轮火红赤日自雪原的天际线外缓缓燃烧着升起,散昭昭烈辉。
空中也环绕起一面淡淡薄雾,但很快雾气被阳光吹散,也一束束驱散了地平线上的黑暗。
两人一马,朝着日出之地策马奔行。
满地银装素裹,视野似是可及千里之外,迎面便是半轮升起赤日。
赤红晨光在他们的身后拉出狭长黑影。
虽然蹄声急促好似闷雷,但赵无眠与观云舒却半点不觉得心中火急火燎,反而惬意自然,欣赏起辽阔景色。
两人策马同行,心中轻快,自然阔达。
草原的天空似与地平线相连,如此才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