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说过。”
覃云谨慎地道,“再者,侄儿新提拔千户不久,根本就没想过那些事情。”
“好啊,你心思正,又跟对了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覃昌满脸欣慰之色,“牟斌倒台,你上位的希望很大,第一步就是拿下北镇抚司镇抚使的职务,说不得咱覃家以后就靠你了!
“你要记得那些同辈的覃家子弟,以后有上门求你办事的,你不妨照顾些,别忘了咱本家人。”
“呃?是!”
覃云一听,心想,我在你心目中,几时地位这么重要了?
覃昌摆摆手,道:“领了赏,就回去吧。本来我还想,出发那天,你去城门口送送。但今天看到你,好像没什么遗憾了。”
“伯父,您有差遣请尽管吩咐下来。”
覃云诚恳地道,“侄儿一定会办到。”
“不用了。”
覃昌摆摆手,随后就站了起来,身形略显佝偻,仿佛刚见面一会儿,他就老了很多。
起身后覃昌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想伸手去拿茶杯,谁想脚下没站稳,差点儿摔倒在地,好在及时用手撑住了桌沿,才堪堪稳住身形。
覃云眼疾手快,正要上前搀扶,却被他伸手阻挡:“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你回去吧,好好做事。”
……
……
就在覃昌已经认命时。
此时倒张事件的另外一名参与者,也是始作俑者的刘吉,却好像没感受到事情与自己有关。
当天下午,他特地让人去杜铭的府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说杜铭当天一早被锦衣卫带了回去,中午刚过就放了回来,而他人回来后一头钻进后宅不出来,连刘吉派去的人他都没理会。
而后杜铭就告假,不再上朝。
第三天上刘吉实在忍耐不住,亲自到杜铭府上拜会。
此行他动用了八抬大轿,奴仆和护卫成群,极为张扬,显然是想广而告之,逼迫杜铭不得不出面见他。
“刘阁老,我已病入膏肓,您还上门作甚?”
杜府后院客厅,杜铭一脸憋屈之色。
“咦!?”
刘吉好奇地问道:“你几时病了?莫不是锦衣卫叫你去问话,另有隐情?”
杜铭摆摆手:“唉,我不想再提了。”
刘吉皱眉不已,道:“你都去过锦衣卫了,总该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吧?难道是早前跟万安、梁芳等人交往的旧事暴露了,锦衣卫拎着不放,想继续追查下去不成?”
“刘阁老,您真不知还是故意装糊涂?”
杜铭一脸不忿地道,“还不是因为,我找人参劾张国丈的事东窗事发了……”
“你参劾他,锦衣卫就找你去问了一下话?你……不会什么都说了吧?”刘吉此时心中所想,是如何将自己置身事外。
杜铭苦笑道:“您以为谁都不知?其实谁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揭破罢了……我见过锦衣卫指挥使朱骥,他明确说了,这事还跟司礼监的覃昌覃公公有关。或正因为如此,覃昌直接就被陛下打发去西北苦寒之地运送军服等物了。
“您猜猜看,下一步我会被发配去哪里当差?”
刘吉闻言心惊肉跳,慌忙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抛下一句话:“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总归我会全力保你。
“旁人你不信,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这个当朝首辅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