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算没有李尚书,也没有我,他区区一介皇室的奴才,想要推动易储,真能得逞吗?先皇可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李孜省满含深意地问道:“这是万安跟你说的?他说先皇从无意易储?”
“啊!?”
张峦大感意外。
心想,你咋知道万安跟我说过话?
李孜省凑上前,小声道:“来瞻,我跟你讲,这梁芳案很有些门道。为什么朝廷要把这差事交给你?其实就是想把梁芳留在朝中的余党一并铲除,顺带警告一下那些曾经与梁芳有过密切往来之人,他们曾做过什么事情不重要,但以后一定要对当今陛下忠心不二才行。”
“谁?”
张峦问道。
李孜省道:“你看看你,又装糊涂不是?”
“我……我是真不知道都有谁。”
张峦苦着脸,摇头道,“我只知道万安和刘吉应该牵扯其中,旁人的话……当时说是要推动易储,却从没见过谁真的冲在前面……李尚书,要不您提醒我一下?”
李孜省摇摇头道:“具体有谁,得你自己去查,不过有一人我或可以点拨一下。之前科道言官张善吉,就是曾经在邓常恩身边常走动那个,你记得吧?”
“我……不知道有这么号人。”
张峦心想,我上哪儿知道张善吉是哪根葱?
李孜省道:“你把他给抓了,好好审问一下,或就有答案。行了,我得回避回避……毕竟现在都说我跟梁芳好得几乎穿同一条裤子,我真是冤枉啊……走了走了!”
“别……”张峦本想挽留一下,让李孜省多提点自己两句,但看到对方那头也不回径直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萧瑟落寞。
“曾经大明第一权臣,都混到这般田地了?看来当初吾儿让我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大有道理啊……谁能想李孜省竟倒得这么快?”
……
……
张峦上了马车。
结果车子才行驶几步路就又被人给拦了下来。
这次是锦衣卫指挥使朱骥。
朱骥等张峦下车后,赶紧上前恭敬行礼:“怀恩怀公公已经在北镇抚司衙门等候了。”
“我……今儿还得去审案吗?”
张峦问道。
“这……您自行斟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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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骥提醒道,“陛下不是有旨意,让您来督办梁芳案吗?”
张峦皱眉道:“就算今儿要审问犯人,也该去看押梁芳、韦兴的地方,怎么会先去北镇抚司衙门走动呢?”
朱骥摇头道:“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
“好吧,劳烦朱指挥使在前引路。”
张峦只能收拾心情,让马车转道去北镇抚司衙门见怀恩。
……
……
怀恩在北镇抚司的厅堂见到张峦,显得很郑重。
刚见面,怀恩一上来就对张峦表达了感激之情……当然不是感谢张峦帮忙运作他回京,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显得他们是在搞私相授受那一套,显然不合规矩。
就算张峦不知道内臣和外臣间的界限,怀恩却很精擅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幸好有张先生在,太子才能顺利渡过难关,当初在下被发配出京后,还以为太子储君之位已岌岌可危。”怀恩感慨道,“一次联姻,就能带来张先生这般能臣相助,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张峦谦虚地道:“怀公公,你可千万别抬举我,我就是个普通人,连举人都不是呢。”
怀恩笑道:“张先生言笑了,要您真是举人,甚至是进士,那应选太子妃之事或还跟你府上没什么关系呢。”
“啊?对对对。”
张峦一想也是。
正因为我只是个秀才,才有资格把女儿送去官府选太子妃,这中间的因果……让人感叹命运之奇妙。
怀恩道:“不过概因张先生前半生郁郁不得志,他人才未曾料想,您实乃治国之大才,也正因如此,像梁芳和韦兴之流,他们才会错判形势,最后竟栽在您手上。”
“不。”
张峦摇头道,“不是输在我手上,而是输给了真理。废长立幼,自古以来都是取祸之道。何况太子如此宽仁孝义,不输先贤,实乃明君之不二人选,自有上天庇护。”
怀恩笑道:“如今已是陛下了。”
“对对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