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他呢,他肯送进宫里,说明其中必有深意。其实我家里,我爹也很宠我娘的,我娘平日就喜欢看佛经。”
张玗笑着说道。
朱祐樘就好像个安静的聆听者一样,听妻子讲述张家之事,脸上满是向往的笑容。
……
……
下午。
文华殿内。
当天两班讲官之首的刘健和谢迁,均得到万安授意,让他们二人一起到文华殿陪同太子听事。
至于缘由,万安没跟刘健和谢迁说明,但二人还是硬着头皮列席了。
当天万安和刘吉两个阁老,以及韦泰这个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都到了文华殿内,一起来的还有礼部右侍郎兼东宫讲官倪岳。
朱祐樘骤然见到这么多人,也觉得颇为意外。
前几次都没人把文华殿听朝当回事了,现在老父亲去出云观修道,并不在宫中,却怎么又突然对他重视起来了?
“太子殿下,朝中近日有大事发生。”
万安一上来就给太子上眼药,“以臣所查,通州粮仓出现巨大的亏空,户部现任尚书李敏以及左侍郎孙仁,二人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朱祐樘一听,心说,这岂不是印证了我从岳父那儿得到的消息?
可我啥也不懂,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万安继续挖坑。
他道:“初步核查的结果,已由户科呈交,上面列有详细的数字。至于通州仓具体亏空多少,只能派人前去核查,太子殿下……这里有一份誊下来的关白本,请您阅览。”
说着,万安贴心地让人将一份誊录的案情细节呈递到了朱祐樘面前。
朱祐樘到底是个认真负责之人,接过来仔细看过,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就看不懂。
因为就没人打算让他能看懂。
万安说这是初查的结果,但其实就是一份啥都不是的钱粮进出汇总,牵扯到的名目太多太杂,绝不是三两人旦夕间可以参破。拿这东西到三法司,三法司都不会查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万安躬身道:“臣请太子殿下严查此案。”
朱祐樘听到这儿,似乎有点儿明白了,立即将关白本合上,问道:“万阁老,这种事不该请示父皇吗?为什么要让我做决定呢?”
万安笑道:“此事,全因太子之前一句无心之言所起,内阁知晓此事后,也是善加留意,甚至特地派人前去调查,这才发现端倪。何况陛下如今不问朝事,以太子下旨查问,最恰当不过。”
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谢迁闻言,直接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万阁老,这么说就不对了,陛下只让太子在文华殿听事,并未有理政的吩咐,想这户部钱粮大案,牵扯甚广,岂能因为太子一道旨意就去调查?一切还应请示陛下,交廷议处置。”
传统文官非常在意程序正义。
说白了,谢迁希望的是皇帝跟大臣坐下来一起商议事情,而不是跟如今的成化帝一样独断专行。
成化朝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皇帝基本上不拿朝事与大臣们商议,导致廷议制度荒驰日久,以及朝中事务逐渐趋向于一言堂,这就导致很多像通州仓库亏空这种案子,根本就没人查。
或者皇帝下旨让人去查,结果就是抓几个官职最高的官员出来顶罪,把舆论风潮糊弄过去就行了。
而廷议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把事情进行合理化分析,将所有责任人全都给找出来,以及事后进行弥补,防微杜渐。
万安作为难状,摇头道:“可惜如今廷已基本废弛,一应事务基本都行部议。”
谢迁提醒道:“那就先行部议啊。”
万安苦笑着问道:“于乔,你是不懂规矩吗?户部案,难道交给户部,让他们自行商议?这可是关系尚书和侍郎级别官员的大案,这种案子,岂能交给他们自行处置?那不最后就变成罚酒三杯了事吗?
“如今秋天马上就要到来,鞑靼人最喜欢在这时候滋扰我大明边陲,若是调拨钱粮出现问题,从通州仓调拨不出粮草的话……这事可就麻烦了。”
朱祐樘看出万安有意为难谢迁,伸手替自己的先生挡下攻讦,主动发言道:“万阁老,既然有此等事,为什么内阁不商议出个结果,非要来请示我呢?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太子殿下,您该懂了。”
万安郑重地说,“此案牵扯重大,内阁的确做过商议,这不连一些案情细节都给太子查出来了吗?都这样了太子也不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