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祖宗请安,不巧就碰上了。”
陈贵谄媚地道。
周太后道:“不是有人特地让你前来,帮着太子夫妇说点儿什么吧?”
“绝对没有。”
陈贵坚决否认道,“最近奴婢都没出宫,更不会受什么人指使。再说了,太子妃……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嘶……”
周太后听到这里,不由合上了佛经。
主要是以她的道行,也看不太懂繁复的佛经,拿在手上其实就是混充大个。
“这倒说到点子上了……哀家原本还以为,那丫头独自前来,是为什么事呢,结果……啥都没说。”
周太后疑惑道,“这要是换作别人,送这么一份大礼,非把请托说项的嘴皮子磨破了不可。人与人,还真是不一样啊。”
陈贵笑道:“太子心善,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看好的太子妃,又怎会是那种心机叵测之人呢?”
“嗯。”
周太后微微颔首,对于陈贵的话,她似乎很认同,点头嘉许,“你说的倒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那丫头,真就一点事都没有吗?突然提到皇帝不在宫里……这个……皇帝到底在干嘛?”
陈贵谨慎地回道:“说是在宫外道观修道,为的是参悟透道法,以此来治病,或许能得道成仙。”
周太后骂道:“谁他娘的在我皇儿面前进谗言呢?李孜省吗?这种鬼话也能信?”
“这事,跟李仙师还真没什么关系。”
陈贵解释道,“听说是邓仙师,他进了灵丹妙药,陛下服用过后觉得病情有所好转,随后邓仙师就撺掇陛下前去出云观修道,陛下应允了,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周太后黑着脸道:“走之前也不跟哀家说一声,莫非是早知道哀家一定不让他去,是吧?”
陈贵问道:“难道这就是太子妃前来送礼的目的?”
“陈贵啊,我还以为,你跟李孜省、张峦等人是一伙的,看来你动机也不纯啊。”
周太后揶揄道,“皇帝去出云观修道,这事哀家还用得着从太子妃口中得悉?哀家是那种闭目塞听之人?”
陈贵赶紧道歉:“奴婢并无诽谤太子妃之意。”
周太后道:“再说了,她身份再尊贵,也只是太子妃,小丫头片子而已。我这老狐狸都没看出她有什么不良动机,你还在这里替哀家分析起来了?
“哀家就是觉得,论尽孝之心,这丫头比之太子也不遑多让。嘿,说起来哀家都想再见见我那大侄子了,向他请教一下,怎样才培养出这么好的女儿。”
大侄子!?
陈贵突然想起周太后让张峦叫她大姑的事。
突然一阵汗颜。
“比之那些无事不登门的家伙,太子小两口好多了。”周太后感慨道,“同为兄弟,这孝心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也可能是因为有个不好的娘亲,没把孩子教育好。这太子平时没娘,就把哀家当成他的至亲之人。”
陈贵心说,您看,这不人家太子妃的目的就达到了?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做对比。
或许太子妃就是想把邵妃母子比下去,才故意来献佛经呢?
……
……
到了中午,朱祐樘回到端敬殿。下午他要去文华殿视事,中午回来先做一番准备。
顺带他跟张玗问了一下上午去周太后那儿送佛经的情况。
“玗儿,真是辛苦你了。”
朱祐樘担心地问道,“我本应与你一起去的,皇祖母没为难你吧?”
张玗笑道:“以前你不是对皇祖母最孝顺的吗?怎么,你最孝敬的人,还怕她为难你妻子啊?”
朱祐樘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皇祖母脾气不小,有时候还是会故意给人难堪的……以前我去,要是惹她老人家不高兴,她也会长时间不理我,有一次,我还跪了很久,央求她老人家原谅。”
张玗听到这里,不由收起笑容。
从丈夫的讲述中,她能直观感受到当时的太子有多无助。
一个无依无靠可怜兮兮的小孩,去给自家祖母请安,却被自家祖母摆脸色,最后只能跪在那儿祈求老人家原谅……真就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没人怜,更加缺乏关爱。
“皇祖母没为难我,还夸赞我和你有孝心呢。”张玗道。
“真好。”
朱祐樘拍了拍手掌,随即疑惑地问道,“不知岳父从哪儿弄来的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