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的!麻烦开下门!”
保安狐疑地打量了几眼这辆外来车和车里两个神色匆匆的男人,最终还是按下了开门钮。车子缓缓滑进小区,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如?文`网_ -更?新·最,快¢寇大彪推门下车,冬夜的寒气瞬间包裹全身。他抬眼望了望远处——金罗米那巨大的霓虹招牌,在重重楼宇的遮挡下,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光晕。
“这他妈的……”寇大彪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离饭店起码有一公里多的路。”
陆齐锁好车,也有些讪讪,裹紧了羽绒服:“走吧走吧,总比吃罚单强。”
两人无言,一前一后走出小区。湿冷的夜风重新灌进衣领,来时被车内暖气烘出的那点微末暖意荡然无存。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靴底踩在冰冷潮湿的路面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啪嗒”声。
寇大彪和陆齐拖着灌了铅似的腿,终于再次站在金罗米饭店灼目的霓虹灯下时,两人都狼狈得像个逃荒的。寇大彪胸口那团被寒风吹了半程的闷火,在重新被饭店门口蒸腾的热浪裹住时,反而烧得更旺了。他刚要抬眼搜寻经理的身影——
轰——呜——!
一声嚣张到近乎撕裂空气的引擎咆哮,像把钝刀子猛地捅进了鼎沸的人声里。一辆亮银色的保敞篷跑车,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蛮横劲,车头歪斜着,轮胎几乎是蹭着路牙子,硬生生刹停在金罗米大门口那条醒目的黄色消防通道线上。车灯晃得像醉汉的眼睛,刺得人睁不开眼。
陆齐的眼镜片被强光一闪,下意识地眯起眼,低呼脱口而出:“我靠!保时捷718!敞篷的!真他妈的……” 后面那个“拉风”还没出口,就被眼前更“拉风”的景象噎了回去。
驾驶座上是一个女人。短发染成嚣张的亚麻灰,紧裹在黑色皮衣里的身形透着股精悍的利落。她单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指间夹着的细长香烟已经烧了半截,灰白的烟灰颤巍巍地挂着。此刻,她正侧着脸,对着副驾驶上男人说着什么,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那笑容里,有种和这歪斜停车姿态如出一辙的、理所当然的放肆。
副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脖子格外的账,正是元子方。簇新的黑色羊绒大衣领口敞着,脖子在冷空气里抻得更长了些。他脸上堆着热络的笑,身体前倾,正专注地听着驾驶座女人的话。
寇大彪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他认出来了,驾驶座上那女人,是郑姐!元子方果然靠这个女人潇洒起来了?
此时,金罗米那扇沉重的旋转玻璃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笔挺黑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正是门口负责迎宾的经理——几乎是跑着冲下台阶,脸上瞬间堆砌起比元子方还要热情十倍的、近乎谄媚的笑容。
“哎哟!姐!来啦!快请快请!” 赵经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腰弯得快折了,直接无视了那明晃晃的消防禁停线和后面被堵住去路、敢怒不敢按喇叭的车流。
郑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赵经理的热情是空气。她随手把烟头精准地弹进路边的排水篦子缝隙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然后,看也没看,两根手指捏着那枚带盾徽的保时捷钥匙,朝着赵经理的方向,就那么随意地一丢——
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银色抛物线。
赵经理手忙脚乱,几乎是扑上去才接住,那串钥匙在他手心沉甸甸的,还带着引擎的余温。“哎!哎!郑姐您放心!” 他捏着钥匙,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转头就朝旁边一个穿着制服的泊车小弟厉声喝道,“小陈!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把郑姐的车停好!预留位!小心点开!”
那叫小陈的泊车小弟,看着那辆歪斜着堵死通道的昂贵敞篷车,脸都白了。他小跑着绕过车头,几乎是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把自己塞进那低矮的驾驶座。动作僵硬得像在拆炸弹。
直到这时,元子方才像是刚发现杵在门口、风尘仆仆的寇大彪和陆齐。他长腿一迈跨了出来,脸上那对着郑姐的热络笑容淡了几分,又恢复了寇大彪熟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熟稔。
“兄弟!够快的嘛!” 元子方声音洪亮,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意味,他的目光掠过寇大彪,在陆齐身上短暂地停顿了一瞬,“哟,噶亮今天也来啦?”
郑姐踩着那双尖头细高跟站在湿冷的柏油路上,气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