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传来消息,修齐广死了。”
“死了。”潘应龙脸色没有丝毫波澜,“任博安在干什么”“正在合计,准备全力猛攻赵俊海,争取尽快拿下他。”潘应龙鼻子哼了一声,“嗯,好,有什么新进展及时通知我。”“是。”潘应龙刚把头伏下又抬起来,“千鹤,”“大人,学生在。”“任博安确实是个人才,你好好配合他。”沈万象笑了,“府尹动了爱才之心”“嗯,不过也只是动一下心而已。”“大人有什么顾虑”“任博安跟海刚峰和王子荐牵涉太深,可惜了。”潘应龙摇了摇头,伏头继续批阅桌子上的文卷。沈万象愣了一下,看到潘应龙全神贯注地工作,连忙轻手轻脚走出签押房。出房门正要合上门,猛地悟到。刚才的话,是府尹在点自己,全力配合任博安,但是不要走得太近。他们跟王一鹗和海瑞走得太近,关系复杂,跟自己这边不是一路人。沈万象瞄了一眼,看到潘应龙大半个身子隐在堆积如山的文卷里,时而皱着眉头,时而目光凌厉,手里时而握着铅笔画来画去,时而拿着钢笔在本子上做笔记,时而提起毛笔做正式的批复。他后退两步,轻轻地把签押房的门带上。徐文烁正在杏醉酒楼与友人吃饭喝酒,交流感情。最近朝堂上局势有些微妙,勋贵侯伯们稳如老狗,不动如山,但是府上的年轻一辈们,纷纷打着朋友聚会的名义,私下联络。在喝酒吃饭之际,分享情报,交换意见。“黔国公到哪里了”“据最新的五百里加急说,到了武昌。”“这么快前些日子还在叙州、泸州慢慢挪,怎么突然就学起李太白,千里江陵一日还”“没法子,听说黔国公府的两艘官船,装满了金银珠宝,准备叫心腹先行到京师活动活动。结果到瓜州,被海老夫子听到信了,直接叫税政稽查局把船给扣了。”“好家伙,这事能让海老夫子听到太不小心了。”“唉,我们又少了一笔进项。”“能有你我什么事太自作多情了。有进项也是那些新贵,与我们何干啊。”“就是,古言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可我看,人也不如新。”徐文烁在众人间周旋着,一位心腹匆匆走来,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他脸上闪过惊喜,连忙起身,找托词告辞,下楼上了马车,匆匆往永康侯府赶去。进了侯府,徐文烁提着前襟兴冲冲直奔书房。书房里只有永康侯徐乔松一人。徐文烁叉手作揖,欣然说道:“儿子还在发愁,怎么除掉修齐广、赵俊海这两个祸害,没想到父亲不动声色就杀了修齐广,真是让儿子敬佩不已。”刚才还满脸慈祥和蔼的徐乔松,脸色骤变,惶然和不知所措。“我没有派人去杀修齐广啊。”徐文烁脸色刷地也变白了,父子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解和惊慌。谁出手杀的修齐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