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少年天子,在爱人这里汲取到了力量,支持着他走过了亲政后那漫长两年。¤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康熙八年五月十六日,少年天子终于得偿所愿,拿下鳌拜,由此“亲政”总算才名副其实起来。
自此,距离爱人的期许、成为大清最英明神武的天子,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而他的小皇后腹中正在孕育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却无疑是他最期待也会最疼爱的孩子,别人生的孩子又怎么能同她生的比?
孩子还没出生呢,他就已经偏心了,偏得理直气壮。
他可是皇上,扎扎实实稳坐皇位的皇上,再没有人可以对他置喙摆布。
他想疼谁就谁,甚至是传位给谁,还用得着别人答应?
什么八旗旗主共同推举,他会答应?
现在可不是在东北,他也不是靠着八旗旗主拥护才能坐稳皇位。¢v!7`x`s-w′.+c,o?m/
他是天子,他将带领大清走向辉煌,他当然也要大权独揽。
做皇帝真好。
成为天子的第八年,他头一次觉得如此神清气爽、踌躇满志,真是哪儿哪儿都觉得好极了。
如果……
他们的孩子能保住的话,那就更好了。
承祜,承接这天地间最大的福气。
是的,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这世间最有福气的孩子。
承祜在的那三年,大清其实并不安生,内忧外患,尤其是藩王之患已经初见端倪,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三年会成为他这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他越来越忙,但是再忙,每天也都会去坤宁宫,那里有他的妻儿。1\3·1?t`x~t?.^c+o!m¢
再忙再累,坤宁宫的欢声笑语、孩子的牙牙学语都会将他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的妻会坐在脚踏上为他脱鞋,一如当年新婚之夜,只是从前生疏,如今愈发熟练。
脱鞋还不够,她还会给他宽衣,给他梳发,给他布菜添茶。
多得是奴才伺候,他却喜欢劳碌她,尤其是有了承祜之后,他越发喜欢劳碌她,不是不心疼,是真的喜欢。
双亲早亡,他也早早做了皇帝,还没到完全懂事儿的年纪,就知道自己没有做小孩子的权利。
也早早没了撒娇哭闹的权利。
他也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是自从有了儿子之后,眼瞧着她悉心照顾幼儿,他竟然打心底升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有羡慕,有惆怅,也有淡淡的嫉妒。
他知道身为老子,断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地想同儿子争夺着她的关注,她的心。
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孩子一样枕在她膝上撒娇的感觉真好啊。
好像缺失的一切都补齐了。
好像他想要的在她这里总能得到。
“朕这样是不是不成体统?”有一次,他忍不住问她。
“在我这里,玄烨可以不成体统,甚至可以干脆忘了那劳什子的体统!”她这样回他,仍旧同从前一样英气,只是看他的眼神却多了温柔与疼惜。
他孩子一样雀跃,然后不成体统地把他的小皇后打横抱起,在寝殿里面转了好多圈。
“哈哈!咳咳!”
“不能转了玄烨,我头晕!”
于是,他停下来,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话。
“真是跟从前不能比了,从前一口气骑半个时辰的马儿都不成问题,现在大笑两声都要喘半天。”小皇后一边平复一边感慨着。
自从大婚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骑马了,尤其是这几年,生育分娩,自是更加碰不了马儿。
她现在已经后悔把保儿接进宫里来了。
本该在草原上驰骋的马儿,如今却跟她一样成了被笼中鸟儿。
她是心甘情愿被束缚,但是保儿却……
他看着她脸上的怅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边柔声道:“今年木兰秋狝,你陪朕一起去吧。”
“带上保儿。”他又加了一句。
“真的?我已经四年没去过木兰围场了!”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惊喜,可是旋即她又纠结了起来,“可是承祜太小,我不放心留在他在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