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营盘,可有什么作用”
“确实给我们争取了不少优势,我军拥有骑兵之利,之前受制于蜀军正是因为蜀军的几处营盘太过稳固。”女帝略略蹙眉,但终究不再责怪姬如雪,今日确实是姬如雪及时遏制住了张武的突进趋势,若不然岐军一经溃败,则大势难挽了。“但今日一战,蜀军显然也测出了我军的虚实,下一次只怕攻势会更猛。”女帝走到地图前,抬目看了一会,道:“蜀军主帅王宗侃不是庸人,他这几日或大或小的用兵,今日甚至不惜用西面营盘来诱惑,显然是有更大的意图,我们扎营在外,终究无法让他继续攻城。”千乌换了绷带,轻声提醒了句,姬如雪便拉上衣服,看着女帝沉思的背影默然不语。千乌在一旁收拾着药盘,同样无言,今日姬如雪去拦截张武,她本该随行保护的,但彼时战况危机,姬如雪劝她去支援了别处,战后才听过姬如雪的险事,自是后怕不已。保护姬如雪,是萧砚交给她的任务。但当下自是没时间纠结这些的,女帝说的不错,今日一战,岐军确实是被诱惑出去野战的。蜀军势大,虽然骑兵不多,但蜀帝王建前后增兵数次,王宗侃麾下可调动的兵马超过五万,故才有底气将偌大的凤翔城三面合围。而女帝可调动的也只有凤翔、彰义和驰援来的天雄三军而已,不过一万余人,纵使有骑兵机动之利,然蜀军在东西南三面皆立有营盘,随便哪一方受袭,南面大营都可从容支援。反观岐军可以动用的人马有限,若是主动出击,还要防备自家大营,可若一直在营中被动受击,骑兵机动之利发挥不出来,早晚也被蜀军攻破,城外大营一破,凤翔就真成了瓮中之鳖。所以女帝明知西面蜀营是王宗侃故意用来诱惑她出营野战的幌子,也不得不抓住机会出营破敌,城西蜀营被毁,蜀军的主动性便大大缩小。而王宗侃今日虽没有将岐军打溃,但也没差多少了,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王宗侃没想到女帝竟一直藏着一支骑兵到最后关头才用出来,不过如此也算是彻底暴露了女帝所有的虚实。姬如雪跟着萧砚学会了不少,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故心情一直都显得沉重。“好了,凤翔还在,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女帝回过身,看了眼姬如雪,笑道:“你别忘了,我们虽被蜀军视作盘中餐,却也有人将蜀军视作盘中餐不是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忧虑什么”姬如雪揪着衣摆,只是看着地面怔怔不语。女帝心下叹了口气,她都有些看不清前面的局势,何况姬如雪,只知萧砚到了洛阳,但凤翔和洛阳中间,可隔了一个杨师厚。而她们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样。女帝抬头,负手注视着地图上的洛阳二字,良久无言,不知是沉思还是失神。无论如何,她押上所有,都等他。——————目光从桌子地图上的‘凤翔’二字收回,萧砚抬起头,望着阶下,目光深邃。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左右立在殿中,似乎是洛阳的宫殿太宏伟,十二人立在其中,显得极为旷寂。当先一高壮的武夫手捧两方剑匣,并未与萧砚对视,目光稍稍下垂,似在盯着长阶。“这就是你让他们去天山,让凌霄子铸的剑”降臣轻盈坐在条案一侧,像个君王的宠妃一样慵懒的搅动着发尾,不过见萧砚没应,也只是轻哼一声,对那高壮汉子招了招手:“那个魁巳是吧拿来本姑娘瞧瞧。”魁巳还只是垂着目光盯着台阶,没应她。降臣鼓起脸,狠狠瞪着萧砚:“喂……”萧砚终于笑了笑,却是站起身,抬步走下去,先是打开小一些的剑匣看了眼,略略点头,然后才从魁巳手中接过且宽且重的另一方剑匣打开。黑檀包鎏金剑鞘,鞘面甚至精心绘有北斗七星贯连四海升平图,间以云雷纹,看起来很有奢华威仪感。“这么好看凌霄子能有这个本事”降臣马上就跳了下来,凑在萧砚身旁。萧砚握着泛着凉意的剑柄,轻轻拔剑出鞘。寒光内敛,刃首有錾刻铭文,是为古篆体四字。止戈为武。只看见这四个字,萧砚眸光微闪,便不再出鞘,而是轻笑着出声。“好一柄太平剑。”周围没有人为她喝彩,因为在她前面的岐军都在溃逃,但纵使是这样,这一道挟了内力的娇叱声仍然传了极远极远,让小半个战场都为之一寂。女帝抬头看去,只见人头攒动,无数的刀剑在人群中急剧的翻飞闪动,整片旷野就像一锅烧开的沸水,人如鱼虾一般在沸水中不断拼命挣扎。上空的灰尘似乎沾上了一层血雾,天色蒙蒙,似乎太阳正是因分不清但姬如雪孤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