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令人来杀儿臣了,父皇速速给冠军侯诏书吧!”
朱温心下大怒,只当朱友贞是与萧砚勾连一气的人,只恨得要索性鱼死网破,大不了一起死在这安乐阁,反正朱友文亦是对萧砚恨之入骨,朱温可不信自己死了,萧砚能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
这时候,敬翔突然上前了两步,平静一礼,道:“乱军来势汹汹,博王一党不管居心如何,当下都已是木已成舟,若不早些定乱,只怕不用等到天明,社稷便已倾覆。”
“冠军侯麾下既有虎贲得以冲杀于乱军之中,由他召诸军勤王再合适不过,且若冠军侯联络上诸军,如归德、天兴等忠于陛下的兵马,乱军自会投鼠忌器,天下诸军皆乃陛下爪牙,又有谁敢迫害陛下?”
朱温一愣,而后倒是马上明白了敬翔的意思。
什么兵权还不是一个虚名,只要皇帝还是他朱温,只要朱温能够在诸军前露面,下面的将领自是认他朱温而不是认萧砚,此时妥协,不过权宜之计而已!
朱温终究不是傻子,一念转瞬至此,心下竟是轻松了不少,哈哈一笑:“敬相、萧卿还有贞儿所言极是,乱军不过跳梁小丑,纵使背后有那逆子又如何?好,朕即刻给萧卿诏书!”
敬翔松了一口气,他在极早之前就已劝过要朱温不管如何都要安抚好萧砚乃至下面的乱军,看来朱温是听进去了的。
萧砚则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礼,让人拿来墨宝,同时从怀中取出一绣有祥云瑞鹤的锦织,铺在朱温身前的桌案上。
“臣恰好寻得一诏书所用绢布,还请陛下手书、用宝。”
刘鄩眼皮一跳,朱温更是额上青筋显露。
这逆臣是装都不装了是吧?
好好好,朕就忍你一时。
朱温提起笔,在旁边朱友贞的研磨辅助下提笔手书,同时从刘鄩那里接过那方小印玺,印上章后,唯恐不能安萧砚的心,更是心下一狠,咬牙按了个血手印。
“朕之血诏,平乱一事,就尽数交给萧卿了。”
说着,他又着重道:“朕加封萧卿为金銮殿大学士,迁侍卫亲军马步军代都指挥使,兼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爵宋国公,食邑三千户,荫子封妻!”
很显然,朱温耍了个小心眼,刘鄩现任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所以只给了萧砚一个代都指挥使的名义,这一职位虽能号令汴梁禁军,但远远不是什么节制天下兵马的差遣,其余什么虚职更是狗屁,无非是拿来安抚萧砚的。
敬翔吓了一大跳,唯恐萧砚不满意,暗恼朱温这个时候还在吝啬什么,只是要上前一步劝谏一二。
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萧砚竟是恭敬的叉手一礼,道:“臣定尽心竭力,为陛下拼死定乱。”
几人都是一愣,朱温更是大喜,手一指敬翔、刘鄩,各有加封,而后又拍了拍朱友贞的胳膊。
“另外,朕立贞儿为储君,任开封尹、东都留守,此番定乱后,朕便天下传诏!”
朱友贞陡然欣喜若狂,他死命的拜下去:“儿臣定以死为父皇护驾!”
朱温大为满意,把起草的几分加封手书分别交给几人,而后拿起那道圣旨,犹豫了下,并未直接交给萧砚,先是迟疑的在敬翔、刘鄩二人间扫了一下,似乎有一个决断,而后才郑重其事的将圣旨交给敬翔。
“敬相代朕佐萧卿平乱,这一诏书,敬相定要护好。”
敬翔知晓朱温是不放心萧砚,也看得出朱温以为他可以安抚住萧砚,便在心下叹了一口气,未去看萧砚,躬身接过那圣旨,道:“臣谨遵圣命……”
朱温在期间隐晦的瞥了眼萧砚,看见后者在旁边不为所动的模样,只当这逆臣到底是被禁军兵权和爵位安抚住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勉强一笑:“萧卿定乱成功后,朕再有重赏……”
待朕脱困,第一个弄死你这逆臣!
萧砚笑了笑,并不应话,只是看向朱温身旁的朱友贞:“臣以为,均王殿下……哦不,太子既已是储君,可代陛下率领臣等定乱,这样,有敬相、太子一并行事,臣以为要更让人信服一些。”
朱温哪里再想看见朱友贞,直接允准:“贞儿,你现已为储君,国家社稷,你这时候就要担起来了。”
朱友贞脸色一白,看不透萧砚揣的什么心思,有心想拒绝,却见萧砚那淡漠扫来的视线,心下生惧,讷讷道:“那便依父皇、宋国公的……”
刘鄩在旁边没人搭理,朱温也晓得这厮恶了萧砚,绝口不提这一他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