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驻有卢龙军,其理应是足够自保的。”萧砚穿好衣裳,道:“有他在那里拖住漠北人,咱们的时间足够了。”
见他大怒,马郁当即出声安慰:“李将军莫急,渔阳尚有八千卢龙军,节帅理应没有身危之险。”
萧砚终究是脸皮厚的多,顺势拉住了少女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门外,上官云阙正还一脸痛快的享受着李莽的吹嘘,此时一听吱呀的房门打开声,脸色便当即一变,捏着兰花指近前,请功道:“萧郎,伱看我寻到谁了?”
李小喜不动声色,起身而拜:“二位上官,实乃忠心为主!”
李莽一入房中,就开始介绍他打探到的消息,低声道:“外征军中,主帅自是刘守光,主将则是其麾下第一猛将元行钦,那刘守文之所以会败得这么惨,便就是这元行钦确实能打,不论是个人武力或是统军能力,已是河北一流。”
见上官云阙愣住的样子,他还细心解释道:“一月前,在下奉天暗星之命,入幽州探查。”
但话是如此,他的目光实则一直是盯着两人的表情,眼中闪着凶狠之色。
“而今,幽州城内的节度使府,是以刘守光的另一爱将李小喜留守,此人曾是河东小校,不知何时投奔了刘守光,暂且还不知其具体能力。”
“什么合作老夫都答应。”
后面,姬如雪从怀中取出仍然干燥的地图,摊在了桌上。
揉着发疼的屁股,上官云阙颤颤巍巍的爬起身,还欲保持优雅的姿态。
“略有耳闻。”
“很好。”
“王道长?”
好在马郁二人见过军报后,除却大惊之外,全无什么其他的异色。
“还不是两任节度使害的。”姬如雪看着这城下的悲苦景象有些怔怔,似是记起了幼年时流落街头的记忆。
“漠北,南下了……”
此时,他们已近了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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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人,上官云阙犹恐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见,瞬间就翻身而起,懊恼道:“你小子谁啊!?”
萧砚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上官云阙捂着脸默默离开,“在里面呢,不过劝你等一等,免得被揍。”
刘仁恭外套都来不及穿,直往床下钻去,“别杀我、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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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还未坐稳,他就沉声道:“二位上官,祸事了!”
“问这些作甚!”李小喜却显得极为不耐烦,大声道:“你们只需说说,现下该怎么办!?”
“哎哟……”
上官云阙折身过来,眼睛就是一亮,下意识近前,笑着就要向萧砚的胸口摸上去:“哎哟哟,真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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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知门口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往里去。
“前辈,可是天巧星?”李莽叉手行礼,“天暗星他……”
节度使府。
李莽这一月明显是收获颇丰,继续道:“除此之外,节度使府中的掌书记马郁、以及节度副使夏侯景,曾都是侍奉刘仁恭的老人,而今亦被刘守光器重,留守幽州。”
后者并无什么动色,显然是早就知晓。
那老道浑身颤颤巍巍,不敢不做。
且二人眼睛很尖,能明显注意到衙署内外增添了不少护卫,遂各自心中都有些惊惧起来。
上官云阙趋马近前了些,压着斗笠唉声叹气道:“我呀,当初还只当河北之地应是富庶的地儿呢,没想到这里的百姓也过的这么苦。怎么越靠近幽州,反而越是乱糟糟的?”
“刘守光出征,几乎是将幽州军倾巢带出。”
里内,刘仁恭迷迷糊糊的起身,而后瞬间吓得浑身一缩。
待更去衣物,她便抬手将那领披风特意晾好,就在这期间,腕间一道淡淡的鞭痕即显露了出来。
且他当时还谏言,如若漠北南下,幽州军还可携大胜之威,好好痛揍一顿漠北军。
且还有一点,若能将这部人马吞为己用……
不怪他这般动怒,盖因刘守光之所以集众军出辽东,就是他的主意。
但还未摸上去,他的胳膊就已被攥住,而后不由分说,整个人连同他的包袱,一起被踹出了房间。
不过待他一抬头,就见一身着交领窄袖武袍的男子走到了他跟前。
“可凭借我们这千余人,拿下幽州已是勉强,暂且还吃不下几万余众的漠北军吧?”
而后,他便看向挠着脑袋嘿嘿发笑的李莽,伸手作邀:“李莽兄,这些时日幸苦你了。”
这斯文人亦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左瞟右瞟,偷偷从怀中取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