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使府内……”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步入了节度使府中。
……
青年一脸平静的推开了小院,手中的桃木剑上,添了两抹血迹。
“我明白了。”
后面,萧砚将湿漉漉的上衫退去,露出了健硕的肌肉,赤身大步走过来。
定霸都是在去年所创,是刘仁恭为解朱温攻沧州之围时,创建的一支精锐。其内将卒,皆是在臂上刻字涂墨,谓之“一心事主”。
不料李小喜却是急急托起二人的手,而后余光在外间一扫,领着两人向里走去。
“你,把尸体拖进来。”
房中,萧砚背对着床榻的方向,手指在地图上不断滑动。
“唉……”
马郁和夏侯景迟疑了下,有些不敢相信捷报才至,大祸这般快就传来了。
末了,她收回思绪,取了一件干燥的衣裳,出去披在了萧砚身上。
但两人皆是经过风雨的老人了,各自都还镇定,只是静等下言。
这回,上官云阙难得没有反驳她,捏着兰花指叹了口气:“他们这些上位者,最是异想天开了。偏偏还要让下面的百姓承担后果。”
好在这登徒子终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一边着衣,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某处圈了一圈。
如他所想,漠北就算要南下,也该从辽东驰援刘守文。且他们没有道理这般快就能集结兵马,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杀入古北口,前几日分明还是大雨滂沱……
萧砚没有特地解释,而是继续问道:“刘仁恭关押所在,可已探明?”
城内的观感要好上许多,街巷严整,屋宅皆整齐的规划在里坊之间。
少女轻轻摩挲了下,一双美目有些定定。
萧砚一脸漠然,转身避过。
“噗。”
“本将当然知道!”
但李莽却在经过上官云阙身侧之际,低声道:“天巧星,那只海东青,是我送给天暗星的。今日我能寻来,亦是凭借海东青传递信息……”
而今刘守光囚父上位,留着马郁以及夏侯景,便就是二人能够稳住这定霸都,若能让两人随他一同出兵,或能解渔阳之围。
小院前,两个衙兵正在檐下避雨。
姬如雪摇了摇头,道:“这些反而还不足以控诉他的罪行,其志得意满后,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以粘土制钱,令辖内百姓使用,自己则将搜刮来的铜钱藏于大安山中。还禁止中原以南的茶商入境售茶,好让他采取大安山上的草叶当茶叶售卖,久而久之,百姓们岂能不贫苦?”
萧砚笑了笑,起身去拉开了房门。
“咳咳……”
但马上,他的头发就被萧砚一把攥住,扯了出来。
“哎哟,下次能不能轻点。”
马郁及夏侯景皆是一愣,下意识互相对视了眼。
“你去一趟,替我请一请这位道长。”
后者看起来亦不过二十余岁,脸庞竟还有些白净,不过因其左眼有一道倒竖而下的伤痕,显得有种斯文中透露出了一股子凶悍之色来。
虽关系早已更亲近了许多,但两人中间毕竟只隔着一道屏风,姬如雪脸颊便有些发烫,换衣的动作都不敢做的更大。
上官云阙果然再次神采奕奕,捏着兰花指,抛了个媚眼:“你且看好吧!”
事实上,两人单论差遣官职,要比李小喜这个后生尊贵的多,但奈何后者是刘守光的爱将,两人在礼节上全然不敢马虎,唯恐得罪其人。
“你先去换一身衣裳,计划暂且不急。”
姬如雪的脸还是因慌张而显出了些红晕来,便偏过头,将目光放在桌面的地图上,以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紧张。
“有任务?”
好在他们还算镇定,此时后者便抚须询问道:“漠北从何南下?何以攻节帅之后?”
悲催了,想他堂堂第八代天巧星,竟被这么一个小晚辈看见了这么狼狈的模样。
其后那人,是个青年,亦是一身道袍。他低垂着头,替老道背着一柄桃木剑。
李莽狠狠的灌了一口水,嘿嘿一笑:“这天下,就没有我寻不到的人。刘仁恭如今被囚禁在节度使府的一偏室中,不过周围把守的甚为严密,若这般草率去救他,闹出大动静不说,恐还会适得其反……”
后者便回手按住衣领,不过正巧按在了姬如雪的手背上,两人遂同时一愣。
“二位,为之奈何!?”
但前者心中却只是欲哭无泪。
好在三人在城门口交过一笔极重的进城费后,还是顺利的进了城,终究没遇上那里长所言的“被掳去当苦役”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