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义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整个建南城的安宁。
也是在他到的同一日,得知了御王夫妇二人葬身火海的消息,他连驿站都没去,直接去了建南城的衙门。
而随后贺清池和章鹤之也跟着前去。
为了影响叶安义的判断,章鹤之特地叫了章家兄妹来此处见他们的娘亲。
果然,章凌容一看到已经烧得黑乎乎的娘亲后,还来不及给叶安义行礼,直接趴在那块盖着章夫人的白布上头哭得豆大的眼珠掉了下来。
“娘亲,你死得好惨啊,娘亲!女儿对不住你,你最是疼容儿的,你怎么可以撇下容儿呢?”
章凌容的声音本来就大,这样一来,整个厅内都是她的声音,闻着不忍伤心,这章夫人是何等的惨烈,竟被活活烧死。
“麻烦,闲杂人等,出去。”
不一会儿,头顶上出现一阵冷冰冰的声音,章凌容一抬头,有些吓愣地盯着他看,“这位大人,小女实在是看娘亲死得太惨,所以激动了些,您为何还要加以指责呢?”
她娇宠惯了的,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上去撒泼了,可眼下的人一身正气,脸上无半点笑颜,说句不该说的,这比死人的脸都还要一板一眼。
所以她也只是质问罢了。
可那人直接甩了甩衣袖,“冥顽不灵,章大人,还不赶紧动手,把扰乱本官的人办案的人都一律逐出衙门。”
“大人,此乃小女,死去的是下官的夫人,孩子小小年纪没有娘亲自然情绪会激动,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章大人是在质疑本官的决断?大理寺办案一向是一丝不苟,就算是公主来了也只能出去。”
叶安义看着年轻,却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如磐石那般难以说动,看来还真如传闻所说。
顿时,章鹤之虽是被打了脸面,但也马上差人将正在叫嚷的章凌容赶了出去,“快把容儿待下去,以免扰了大人。”
“我不出去,他是谁啊,父亲,你不能听宵小之辈,母亲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要带母亲走。”
“父亲!父亲!”
…….
章凌容的声音越发地小,不过,她方才所说的倒是提醒了叶安义,他说道:“对了,在本官未查清楚章府走水一案,谁也不能把这些尸首抬走。”
“叶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建南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若是不及时下葬,会魂魄不安的,看在小妹这么可怜的份上,能否让小妹安葬了。”
这个时候贺清池又站出来说话,殊不知,叶安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章大人,你执掌建南城,身为知州大人,应当熟读卫朝律例,下级官员在无命令之时,不得越过上级官员插话,这建南城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吗?”
贺清池不过就是个通判,是有对知州府的监督之责,如今敢越过知州和大理寺少卿说话了,真是旷古奇谈。
一顿整治下来,贺清池脸色都白了,活到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般不通情达理之人。
“下官失职,还请大人责罚。”
叶安义没去理会他,而是直接蹲下去查看了一番,尸体已经烧得很焦了,模样辨别不清楚,须得请个仵作来验尸。
“章大人,今日我会安排验尸,这场火灾实在蹊跷,为了还原真相,还请你帮我准备一切东西。”
他这可是命令的语气,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章鹤之和贺清池相似一看,都知道这位主不好惹,所以也再强辩,而是尽力辅佐,“下官马上吩咐去办,只是大人舟车劳累,今晚下官和贺大人设宴款待,就在建南城最古老的客栈东福楼,还望大人赏脸。”
“我会去,但本官不喜辣,多劳章大人费心了。”叶安义一边吆喝着手底下的人,一边漫不经心地跟他们说道,“二位大人还有什么事儿?若是无事还请都出去一下,仵作验尸需要绝对安静。”
“是。”
看着他们的背影,叶安义不免心里戚戚,这两个老狐狸,今晚的设宴一定不会简单。
这建南城乃南北枢纽要塞,竟被这两个玩意儿把持至今。
衙门清净,叶安义一心扑在了查案上,竟无所察觉有人已经靠近,待那两人走近了,他这才抬头一看,“王…….王爷?王妃?”
“你们这个时候过来,不会被人发现吗?”
“四周都是我们的人,叶大人可安心办案。”容承御回道。
莫浅鸢见叶安义看到他们的时候并无太过于慌张,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