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了游家准备告发他的事情,应当是派人截下了游家的奏折,而自己反咬一口说是游家贪污粮草,所以皇上在那个时候才派大理寺的人前去。”
这个想法,金慕崇很是满意。
他点点头,“果然是人美又聪慧,这运送粮草的正是贺清池,告发游家的也是他。”
章府。
眼见着黄昏将至,容承御却还未看到赵珏来报,看来是真真玩得乐不思蜀了。
见御王冷着一张脸,贺清池和章鹤之两人如坐针毡,这章鹤之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倒是有些骨气的,不怎么会拍马屁。
可这贺清池就不一样了,他生在官宦之家,又是从小在盛京长大,油腔滑调,见惯了官场的弯弯绕绕。
他举起酒杯舔着一张笑脸凑了过去,“下官这还是头一次能和御王坐在一起,搁在以前敢都不敢想的,这是下官百年修得的福气。”
“本王不爱饮酒,不必敬。”
冷漠的声音盘旋在贺清池的头顶,他是知道这位御王清高得很,又甚是得皇上的宠爱,只是他为官数年到底也有这么大年纪了,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半分薄面也不给他。
章鹤之在心里冷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贺清池受了冷脸,在整个建南城,谁不敢看他贺清池的嘴脸,就算是官高一级的章鹤之也不得不听命于他。
“没关系,御往饮茶就好,下官和鹤之也不常饮酒,这公务繁忙,平日里也不得空。”
这话倒说的,建南城百年的基业全算在他们的头上了。
听着这话,容承御不忍冷笑一声,“那改明儿本王上奏父皇让人给两位劳苦功高的大人修一座寺庙供奉来以示宽心?”
“不敢不敢,下官哪里敢享何等的尊荣,为国为民本就是下官的职责,哪里敢邀功。”
贺清池吓得连忙放下酒杯为自己辩解,容承御的声音不大,但是杀伤力却极强,吓得他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液黏在了肌肤上,闷得他心慌得很。
这御王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啊,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正当两人心中疑虑未消之时,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从外殿跑过来,章鹤之这才发觉,王爷似乎在等什么人似的?
虽无任何动作,但眼神骗不了人的。
走近一看,是容儿身边的侍女。
“主君,小姐说……小姐说…….”
“容儿怎么了?快说!”
章鹤之和贺清池顿时松了口气,要不然待会儿还不知道折磨成什么样子。
那侍女抬头看了眼王爷,突然跪在地上,“说,御王妃在章府擅用私刑,让王爷为她做主。”
这御王妃的行径章鹤之也是知道的,但他更知道自家女儿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章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夫妇二人都极为宠溺,哪怕是贺清池这个舅舅也同样如此,从小爱极了她。
但就因为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所以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惹了谁都可以,可却惹到了御王妃的跟前,谁都知道这位御王妃是什么厉害角色,连景王都斗不过她。
章鹤之为难地看了眼御王,他得到的消息里,这御王对王妃甚是宠溺,即便是做错了事儿,他也会在身后兜着。
更何况此事是容儿先挑衅的,根本没理由找人家麻烦。
“王爷,容儿年纪小不懂事儿,此事……”
“此事应当严查。”
两人震惊地看着容承御,这又是几个意思?他要严查自己的夫人?还是想要借此借题发挥处置容儿呢?
章鹤之连忙解释,“容儿有冒犯王妃之处是该罚的,还请王爷看在她年纪小不要再罚她不懂事儿了。”
“本王的意思,既然章大小姐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那本王就让王妃过来当面对峙,不过章大人,你家公子的客人正带着王妃及其两个奴仆出去了,麻烦你差人把她们都叫回来。”
这?
章鹤之这是当真搞不懂容承御的意思了,这件小事没必要这么追着不放罢。
他愣了愣,还是贺清池叫了他,“王爷让你把昭儿的客人和王妃叫回来,你赶紧去做,记得多派一些人手。”
说罢,章鹤之差了三拨人出去为了找寻王妃。
等安排好了人后,突然有一抹翠绿色的身影朝这大殿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用面纱罩住的女人,听声音,似乎是那个章大小姐。
“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