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帐子门外，轻声朝内说道：“寇妆，我闲来无事想要和你说会儿话，可否让我进来？”

“王妃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我想睡了。”

虽话是这么说，莫浅鸢知道寇妆一定是睡不着的，这窗户的烛火还没熄掉，又怎么能安心入眠。

莫浅鸢并没有走，反而像是赖皮一样直接掀开帐子自然地走了进去，“我实在是睡不着，和你睡的话兴许我能睡个好觉，今晚委屈你要和我挤在一个铺上了。”

寇妆起初有些错愕，她什么话也没说，但她却往内挪了一个位置。

在外不比在王府讲究，莫浅鸢直接褪去了外衣就上了榻上，感叹了一声，“你这果然暖和，你们学武之人的身子一向不畏寒。”

寇妆并没有搭话，她侧过身，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记着殿下说过，要进幽冥殿的人有一项任务就是踏冰河，去的都是些百年来不会化掉的雪山，若是身子稍微弱一些，人就可冻死在那里头的。”

莫浅鸢对着她的背缓缓地说道，她知道寇妆在听着，又道：“十八当年就是因为差一点死在了冰河上，所以才被刷了下去，你可知他后来是怎么入选的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寇妆的背明显僵住了，她好似浑身在发抖。

看到这里，莫浅鸢心疼地抚上了她的背脊，想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又叹道：“经历过这样黑暗的人，又怎么能乞求重获阳光呢？十八的身世注定了他只能在黑暗里待着，你明白吗？”

这些话，本来早就应当跟寇妆说明白，可碍于一直有事儿缠身才一延再延。

如今看来，寇妆早已情根深种。

“王妃，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良久，一直默不作声的寇妆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