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经历过一世被人欺骗,当再次看到这么傻的女人时,她实在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入火坑。
只是,到头来却依然没有把她拉回正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容承御搂着她的肩,他又何尝不知阿鸢在气些什么,“这个世上,并非人人都能如愿到相守,即便是相守也有可能会走到两相看厌,甚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若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许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可明明事实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为何她一定要这么做?”
她知道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重获新生,但是分明已经看清楚了那个马志铭是什么烂人,可还是要飞蛾扑火,到头来连孩子都保不住。
这样的女人,她不知道该去怎么评价?
“赵珏查到,红袖祖上犯了大错,从她出生起她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也只有为奴为婢,偶然的机会让她进了马府,也算得上她和马志铭是青梅竹马,马志铭待她极好,为了她曾三次跟家里闹翻……”
最后一次,是马母以死相逼才换来马志铭进京赶考,而红袖在马志铭进京的第二日,马家便找了个机会想要杀了红袖以绝后患。
以红袖的出身,死了一个她不会有任何人会在意。
但红袖侥幸从马府逃了出来,又怕一路上被人认出是家养的奴婢,于是把脚上的印记生生用刀剜掉才来的京城。
听到了红袖这一路上的事,莫浅鸢依旧感慨良多,叹道:“也罢,承御,明日,可否能让我也进宫去?”
她倒是想看看容景曜机关算尽后,得到的下场是什么?
三日之约已到,今日的早朝甚是热闹,诸位大臣都等着这一场皇子之间的博弈到底是谁胜谁败。
连时常告假的老王爷也难得穿上朝服上朝堂一看究竟。
皇上一来,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诸位大臣,今日可有事要奏?”
老王爷看大臣们都不语,笑道:“皇兄,今日没什么事儿,赶紧让御儿说说这马志铭状元一事到底怎么回事?大臣们可都等着呢!”
也就这位老王爷爱说实话,不过他说的可都是大臣们心里所想的,这状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止给大臣们一个交代,更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才是。
“既然无其他要事,那御儿就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说,这几日你查到了什么?”
容承御从大臣行列中站了出来,“回父皇,臣要禀报一件事,也与此案有重大的关系,那就是两日前死在了朝凤楼的贡生,周福,这个周福也正是当日向考官举报李奇舞弊之人,也是与马志铭要好之人。”
“且周福就是被马志铭所害!”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又沸腾了起来,马志铭随即跪在地上,“皇上,周福不是臣所杀,当日我正在宁国公府,怎么会有时间杀了周福?”
“御儿,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
皇上皱眉,此事儿明摆着就与三方有关,一则容承御,二来容景曜,再来就是宁国公,而宁国公和容景曜沆瀣一气,他自然是偏颇在容承御这头的。
见了皇上的态度,容景曜一直按捺住性子,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嘲讽,从前父皇还会在大臣面前对他兄弟二人不会有失公允,可如今呢?
容承御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看来母妃说得对,这皇位,他老人家一早就认定了是容承御。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了。
“父皇,经过儿臣对掌柜和整个朝凤楼的盘查,以及对周福尸体的检查,可以得出的结论,那就是周福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蓄意谋杀,凶器乃是一根圆形锥子刺向胸前要害才失血而亡。”
“那又怎么能证明是马志铭所杀?七弟,这事儿可非同大小,要是冤枉了新科状元,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容景曜在一旁冷言冷语,身后随即就有人附和。
容承御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而是把一根簪子拿了出来。
“这是在驿馆附近所找到的,与周福胸前的伤口完全吻合,已经拿给舞馆证实,确实是他们舞馆的姑娘所有,周福死亡的当日也叫了两个舞女作陪,其中一个并未丢失,丢失簪子也就是凶器的是一名叫红袖的舞女。”
“这舞女可有抓来盘问?”皇上问道一句。
“回父皇,舞女已经在儿臣之前被景王从驿馆带走了,不知道景王是何意?”容承御明知故问,却反过来问容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