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形娇小,但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甚是好看。
浅鸢用手托腮,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那歌女身穿一袭薄纱红衣,尤其是她腰间用一条串满了玉石、珍珠、玛瑙的带子缠着,更显得那盈盈一握的腰有多么纤细,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往下看,她穿着一条浅鸢不曾见过的红底蓝花马面裙,这种颜色的料子在盛京极少,可在她身上却穿得极好看,甚至别有新意的感觉。
而在马面裙下,歌女没穿鞋子,她的小脚生得极为漂亮白净,大小适宜。她脸上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深邃又神秘。
“见过三位贵人,奴家叶眉依,是舞乐坊的舞者。”
船又开始往前漂浮着,偶尔有风飘进来,似乎想要将她的面纱掀开,更让人对她添了几分好奇。
“叶姑娘,你就拿出你最好的本事,给我们助一助酒性。”周正甫笑着开口。
浅鸢在旁边瞧着,见她从一进门开始,眼神就有意无意瞟向容承御。
也是,毕竟船帆里唯一的几个男子里,容承御的长相的确出众得过分了。
浅鸢突然来了兴致,“叶姑娘,你好像没带乐师来?”
“奴家的乐师今日告假,不愿将就便斗胆独自上来,若是贵人不满意……”
浅鸢打断了她说下去,“无碍,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身旁这位公子会吹箫,可否试上一试?”
容承御眉眼微惊,但总归没有拒绝。
“若是公子吹箫,这是奴家的福气,多谢公子。”
叶眉依似乎很喜欢莫浅鸢的安排,一双带着期盼的眼睛盯着容承御看。
阿里将萧奉上,但容承御迟迟没拿。
只用一种浅鸢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让她忽然心里有些愧疚。
该死!
她为何要愧疚,又不是刀架在他脖子上,硬要他吹箫。
在注视了她良久后,容承御最终接过阿里递来的箫。
一场华丽而又大气的表演,在莫浅鸢的攻势下得以促成。
可她心里为何会这么不爽?
不得不说,叶眉依的舞的确很美,美到连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超越她,她身子很柔软,更难得的是,能随乐师的情感去呈现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两人相辅相成,听起来竟有伯牙子期的韵味,连什么都不懂的周正甫都乐在其中。
浅鸢起初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思,但越看下去,她越觉得心里闷得慌。
她偷偷观察容承御的神色,见他从最开始的敷衍到现在的沉醉。
短短的时辰里,他就变了。
她心里忽然有些堵,眼底的玩味早已消失,她只觉得如坐针毡,周正甫的拍手叫好更让她觉得吵闹。
一曲终罢,叶眉依也跳得很欢喜。
她将面纱摘下,更让浅鸢心中一颤。
传言的确不假,这个叶眉依生得貌美,且她并非中原人,皮肤比中原人白净,那种明媚如春的神态真真是难以模仿。
看得出来,她对刚才的舞很满意,甚至在跳完舞后,看向容承御时,眼里都泛着光。
“多谢公子,公子是奴家学舞以来,最懂奴家的人。”她激动的看着容承御,盼望他说出跟她同样的感受。
浅鸢看到容承御唇角微启,正准备说话。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害怕听到容承御回答,她慌忙起身,“不好意思啊各位,屋子里太热,我想出去吹吹风。”
天色渐晚,乌青的水面上印着一道明亮的月光。
浅鸢挽起衣袖,伸手去捞湖面上的月光,搅和了半刻,波光粼粼的水面甚是好看。
她看了眼身后还亮堂的内厢,心中有点失落,与里面的欢声笑语形成强烈的反差。
连她自己都闹不明白,为何会心里堵得慌。
浅鸢坐在船后的甲板上,抬头欣赏着空中挂着的那轮明月,忽然有些想念在盛京祖母膝下承欢的日子。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
船停靠在了河东岸口,乌黑的天空渐渐压了下来。
四周笼罩着静谧。
没等他们一行人下船,浅鸢自行绕过内厢,脚底抹了油似的,匆忙想要离开。
“阿鸢,你跑什么?”
她以为能侥幸离开,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是被这家伙给抓住了。
浅鸢没有回头,尬笑了两声,“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