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奴婢没有……”
小颜委屈极了,她回想自己说的话,也没哪句冲撞了小姐呀?
怎么就生气了?
等小颜反应过来时,莫浅鸢已经出了院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情甚是烦闷,一堆事没查清楚呢,他还有心思看船舫歌女。
呵,果然天下男子都是不靠谱的!
她踢着小碎石,心里把容承御骂了个遍。
但转念一想,云锦轩放火之人还未找到,她如今坐以待毙又有什么法子,还不如放下成见去找找线索。
去就去,谁怕谁!
是夜。
诺大的洛城似乎比从前安静不少。
曾经的纸醉金迷,灯光缭绕的景象不复存在,百姓们忌惮着两天前的事,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惦记着那一口花酒。
容承御经过了桑华巷子,往前走大约两三里路就到了兰青河畔。
莫浅鸢比容承御提前出府,她早早躲在石桥边上,等着容承御来时再一起上船,单是她一个人也没法子进去。
大船停靠在河东的岸边。
今夜巡抚大人包下了整条大船,岸口都是官兵把守。
据浅鸢观察,四周还有些装作商贩的暗卫。
她穿着小厮的衣裳,手里拿着两把伞,装作在等人的样子。
夜色正浓,等了好久,容承御这厮才忙不迭的现身,莫浅鸢打算待他走到前边,再悄悄跟到他身后。
他果然是一个人来的,连个小厮都不曾带,骑着一匹马就前来赴约了。
马上的容承御清俊飘逸,根本就不像是盛京里养大的皇子,倒像是山林里的江湖高手,有那么一抹说不尽的潇洒之意。
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着矜贵的气息,怕是旁人只以为是个寒酸的江湖人。
“下官周正甫见过七殿下。”
容承御才走到岸口没两步,穿着青色便服,衣冠整齐的巡抚大人早已在岸口等候他。
他拂了拂衣袖,语气稍微比平日柔和些,“今日叙旧,本王一人来赴约,不必在乎这些礼节。”
“一人?”
周正甫有些疑惑,他往容承御的身后看了看,“这小厮不是你带来的?”
小厮?
容承御不解,他转身一看,心头微动。
“还不跟上来。”
语气虽平淡,但他的脸上噙了丝窃喜。
浅鸢扭捏了两步,自我安慰不过是吃顿饭,反正她来的目的是打听云锦轩一事。
她跟在容承御的身后,但那厮总是故意走慢,与她并肩同行。
连周正甫都忍不住往他俩身上瞧上好几眼。
“下官记得您身边跟着的可不是这位瘦弱的小哥,您一向重情义,怎么换随从了?”
周正甫一边心中讶异,一边打量着莫浅鸢。
容承御嘴角微展,“人不可貌相,本王这随从厉害得很。”
说完,还故意往浅鸢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
浅鸢没说话,一路上微低着头。
幸而灯光暗淡,借着月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否则这周正甫怕是能瞧出不妥。
从岸口到船上这条路平缓光滑,浅鸢一边走着,时而抬头瞧瞧周遭光景,河西就在对面,树木葱郁,与河东错落有致的房屋,别有一番滋味。
“路滑小心。”
周正甫站在甲板旁,好意提醒着,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路上湿滑,若是一不注意,定要摔个大马趴。
容承御快要走到甲板时,突然停了脚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转身向莫浅鸢伸出一只手。
别说其他人,就连浅鸢看着他那只大手,也愣住了。
这……这不存心为难她吗?
容承御,你是故意的!
她心中负气,余光瞟到四周侍卫们都一个个惊讶的看着他们。
堂堂王爷竟要扶一个小厮?!
这怎么可能!
浅鸢突然心生一计,坦然的将手搭在容承御手上。
然而,她才将手搭上去,那人就很狠狠抓住,十指紧握,像是生怕她就逃了。
“你!”
她正了正脸色,幸灾乐祸道:“不日后,七殿下就会听到您有龙阳之好的传闻,我看您要怎么堵住悠悠之口。”
周正甫惯会看脸色,吩咐下人皆在船板上候着,未经传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