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入内。
容承御领着她一路往前走,心情大好的模样,连脚下都生了风。
“你来,我很欢喜。”他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说的。
他的声音柔软亲和,带着一丝雀跃,又多了几分甜蜜。
总之,让浅鸢的心顿时砰砰跳个不停,连表情也险些没办法控制。
浅鸢用力从他手上扯开,努了努嘴,低声道:“我不过是为云锦轩而来,你少自作多情。”
“哦?谁告诉你我今日赴约是为了云锦轩?我和周大人是旧识,他只不过是尽地主之谊。”
容承御这么一说,浅鸢忽然觉得自个儿被骗了。
好个赵珏!
如今竟然把这种坏主意使到她身上了,看她回去怎么找他算账!
她转身,气呼呼的就要走,可船正好离岸了,“好你个容承御,你们主仆二人竟敢耍我。”
“既来之则安之,你想要打听的事也不是没有机会,先随我进去看看。”
在她的面前,容承御根本不知脾气是为何物。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皆拨动着他的心,甚至被骂了,他也觉得她甚是可爱。
浅鸢正想与他理论,周正甫过来了。
他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了主意,笑呵呵对她说:“这位小哥,你就随殿下坐吧。”
架不住周正甫的热情,浅鸢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如上架的鸭子,被赶着入了席。
船内甚是宽敞,一应器具摆放十分有讲究,上首放着一张榻子,四方有几个软垫,虽说不是价值不菲,但难就难在,能在船上赏乐,就算在盛京也是没有的东西。
浅鸢坐在容承御身边,面无表情。
故意与他过不去,无论他做什么,她皆要与之反着干。比如给她递茶水,她偏推开一边,自个儿亲自倒。
又比如,帮她披上披风,可浅鸢借口说热,怎么也不肯披。
实属拿她没法子。
周正甫看着两人你来我侬的,忽然湿了眼眶,连浅鸢都听到极小的啜泣声。
见对面两人诧异的看着他,他忙不迭地用手绢胡乱擦拭了一通,“两位莫怪,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前些年也因病过世的娘子。”
莫浅鸢仔细端详了这位巡抚大人。
在她的记忆中,周正甫与容承御结好,但容景曜当上太子后,第一个就要铲除他以绝后患,可这位周大人在朝中声誉不错,家族受到先皇庇佑,这才幸免于难。
不过后来,听闻这位周大人辞官回乡,过上了乡野村夫的生活,可惜不到两年,便突然家中暴毙。
“周大人,你与她虽然夫妻情深,但此生缘已灭,请往前看。”
浅鸢这话不仅是对周正甫说的,更是对容承御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