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整个莫府除了云岚自己,便只有老奴知道!大小姐您一定有兴趣的!”
浅鸢让寇妆松开她,眸色依然冷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有假话,我定让你的下场比之前惨十倍。”
“老奴不敢,老奴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妄语天打雷劈。”
浅鸢重新坐回长凳子,抬手斟了杯茶。
“说吧。”
芝兰咬牙,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表情认真严肃:“莫紫凝并未莫家血脉。”
闻言,浅鸢手上一顿,滚烫的茶水漫出,烫红了她的指尖,她下意识松了手。
咣当一声。
茶杯掉到桌上,茶水四溅。
芝兰见她震惊,怕她不信,连忙补充道:“大小姐,奴婢所说千真万确。当年三小姐的奶娘去世后,老奴无意中在她房里找到了一封信和一串玉佩,信里说了三小姐身世的真相,这件事夫人并不知道已被老奴知晓,信和玉佩都被老奴收起来了。”
顿了顿,她继续说:“老奴原是想将这件事作为最后一道保命符,可老奴估计没命使用了,便送与大小姐。”
浅鸢抿着唇,只是盯着芝兰,漆黑的墨眸叫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若你的话属实,莫紫凝的亲生父亲莫非就是云岚背后的贵人?”
芝兰略一沉吟,“老奴确实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只知奶娘留下的那块玉佩绝非凡品,一定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权贵。大小姐若不相信老奴,老奴愿意起誓,若老奴有半句假话,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浅鸢脸色微微缓和,语气也柔和下来,“我相信嬷嬷此刻所说一定是真话。”
芝兰一听,明显松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什么,表情无比认真,“至于给老太太下毒一事,这绝对是莫须有的罪名啊!老奴与老太太同生共死大半辈子,早就将她视作至亲,戕害你这个她最疼爱的孙女,已让老奴心里无比愧疚,就算云岚拿刀架在老奴脖子上,老奴宁愿一死,也绝不做下毒谋害老太太的事。”
她说到最后,眼神坚定,眼眶微红。
“好,我信你。”
浅鸢微微勾唇,吩咐寇妆给芝兰将脱臼的左臂接回去,芝兰痛得整个人都在抽搐,浅鸢从怀中拿了一百两银票递给她。
“拿着这钱,趁天黑离开盛京城,赶紧回去乡下接上你女儿,逃命去吧,此刻云岚估计还在等你得手,等她反应过来,你们便逃不了了。”
芝兰揉了揉左臂,用右臂做了个恭敬磕头的姿势。
“我只能做这么多,余下的路,便由你自己走了。”
“是,大小姐珍重。”
……
澜林轩。
云岚站在房间里,左右不停来回走动,心下动荡不安。
吱吖一声,张嬷嬷小心推门进来。
云岚眼中闪过惊喜,“何如?得手了没?”
张嬷嬷摇了摇头,“慈容小院那边上下一片平静,还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会……”
听了这话,云岚心下更为不安。
是芝兰临门一脚,叛变了?还是,她没能得手?
云岚攥紧手中白帕,眼神划过狠厉,不论是哪种情况,芝兰是万万留不得了。
“张嬷嬷,你去告诉郎君……”她凑近张嬷嬷耳边,低声吩咐。
听完,张嬷嬷面色有些惊恐,回头见云岚眼中杀意果决,默了默,退身出去。
这夜。
莫浅鸢翻来覆去,心神不宁。
芝兰临走前说的话,她是相信的,可若不是芝兰给祖母下毒,那个人究竟是谁?她每晚一日揪出那人,祖母便多一分危险。
她更怕云岚背后之人察觉她已知晓一切秘密,会让慈容小院的那个奸细一不做二不休,对祖母不力。
至于莫紫凝的身世,她曾想过云岚背后之人或许是云岚的情夫,但完全没想过莫紫凝竟会是云岚与情夫生的野种,而云岚更是藏得太深,竟将莫家上下全数蒙在鼓里多年。
若莫紫凝有朝一日得知,自己才是那个该被骂野种的人,会是什么表情?若莫政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最宠溺的女儿,竟是为别人养的,他又该是什么表情?
浅鸢很期待呢。
但身世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找万全之策公诸于世。
她想着想着,脑子逐渐昏沉,迷糊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小颜清脆的嗓音将她从睡梦中拉醒,她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