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没有中我的迷药?这怎么可能?”
芝兰瞬间瞳孔震惊,然而她只迟疑了一瞬,下一刻,眼中重新带上浓烈的杀意。
“对不住了大小姐,你今日必须死在这儿!”
她咬着后槽牙,浑身带着狠厉,用尽全力往下刺。
“是么?”
浅鸢扬着唇,眸色依然一点慌张都没有,淡然得仿佛即将被戳进心口的人不是她。
芝兰突然没由来的一慌。
她太镇定了,明明背靠死亡,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她才十四,那双瞳仁深沉如夜,竟叫她完全看不透。
“你,你竟然……”
芝兰正想着,一颗石子咻地一下飞过来,打中了她的手背,她手痛得再也拿不稳匕首,落到浅鸢身上。
暗处的寇妆闪身而过,从侧面一脚踢中她的肩头,芝兰一声闷哼,仰倒在地。
莫浅鸢揉了揉心口,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起来。
芝兰这才发现,此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两个人,寇妆和老太太。
老太太红着眼眶,愤恨的盯着她。
“芝兰你从国公府便一直跟着我,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你为何要背叛我?鸢儿是我最疼爱的孙女,你却几次三番想要至她于死地,若你觉得莫家待你不好,我可以给你宅院,给你一大笔金银,让你衣食无忧,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可你偏要往绝路上走。”
老太太跺了跺拐杖,拐杖砸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自从上次浅鸢被绑架,莫老太太便将事情仔细反思过,也猜到了芝兰,但她只是怀疑,始终不愿相信真的是芝兰,直到今日事发。
芝兰跪在地上,朝她重重磕了个响头,“是奴婢对不住您。”
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她面如死灰:“奴婢受制于人,纵使不得已助纣为虐,但错终究是错。您杀了奴婢吧,奴婢办砸了这件事,左右都是个死,倒不如死在您手里,奴婢还能少一分歉疚。”
老太太是真的伤心失望了,叹了声气,转过身对浅鸢说,“她毕竟服侍了我多年,鸢儿,给她个痛快吧。”
浅鸢应了声是。
老太太不再发言,杵着拐杖一步步离开,佝偻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和沧桑。
莫浅鸢心里一疼,她知道祖母从没将芝兰嬷嬷当做下人,被至亲之人背叛,祖母心里一定很难过……
地上的芝兰凝视着老太太的后背,终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老夫人,奴婢去了,若有来世,奴婢一定再当牛做马报答您,万望您珍重。”
她朝着老太太的方向,缓缓行了个大礼。
“她要如何处理?不如奴婢神不知鬼不觉,一刀杀了。”
寇妆眼神指着芝兰,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先悄悄带去小柴房,临别前,我还有些事需要向她问清楚。”
柴房里。
芝兰被寇妆绑上手脚,扔进干柴堆里。
桌上一盏微弱的烛火扑闪着,浅鸢端来凳子,坐到芝兰面前,唇角勾起残忍,“嬷嬷,祖母让我给你个痛快,可你害得我差点死在那场火里,你说,我该怎么做?”
烛火下,她稚嫩娇美的脸庞勾着笑,说出的话却是阴恻恻的,一双沉静的黑眸里是超乎年龄的冷静。
芝兰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她不想临死了都还蒙在鼓里,“大小姐,你十四年来都唯唯诺诺,那种卑微明明是刻进骨子里的,轻易是装不出来的,为什么仅仅一月有余,你便浑然变了个人,老奴不相信你真是莫大小姐,你到底是谁?”
浅鸢只觉得好笑,“我自然是如假包换的莫浅鸢,是莫家唯一的嫡长小姐。”
芝兰见她说这话时,周遭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姿态,与自己印象中的大小姐简直云泥之别,可这个人,这张脸,分明就是莫浅鸢。
算了,问再多遍也得不到答案。
芝兰叹了声气,“老奴落在你手里,是老奴技不如人,老奴甘愿赴死,随你处置。”
“处置?我为何要处置你。”浅鸢轻笑。
“不处置我,你未必还想放了我?”
“这个提议倒也不错。”
芝兰狠狠瞪着她,试图看穿她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浅鸢从袖口里拿出那个镶金玉的摇摇鼓,轻轻摆动,摇摇鼓发出咚咚咚的响动。
“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芝兰顿时面色浮现惊恐,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