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愤怒到极点。
一刀之下,云慕明显感觉女人身体一僵,颈处寒毛竖起,心脏不正常的跳动起来。然而他只是冷冷晃了晃手中的刀刃,威胁道:“下一刀,我可能就未必能控制好这个力度了。”
谁也无法随手一挥,只切开人的表皮而不伤及一点内里,这道5厘米长,2毫米深的口子,切开的只是覆在脸上的一层生物质聚合材料,纵使如此,这一刀的精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姜奇和江流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这才有些缓过神来,看着那名被扣住的保镖,眼神变得锐利,马上打出个警戒的手势,特勤班迅速作出反应,拉起那名嵌入墙壁的战友,四人一排,将走道两头彻底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声音有些沙哑,却足够沉稳,这是覆着面具的保镖第一次出声。
云慕冷笑一声,手指轻动,柳叶一样的轻薄刀锋贴着他的脖颈漫无目的地滑动,好像随时都会轻轻一拉,开出血色的花朵,结束他无足轻重的一生。
双方似乎在比拼耐性与胆量,看到底是你敢捅这一刀,还是我先低下头颅,就在刀刃不经意滑至咽喉,所有人毫无准备之下,云慕忽然残忍地一刀切了下去。
这一刀惊得李苦海双眼欲火,也惊得姜奇与江流一身冷汗。
然而突起的喉结竟是生生被切下,露出一截光滑平整的皮肤,肤色更是与周围有异,随之轻轻一挑,一个带有变声功能的人造喉结应声落地。
,!
女人大口喘着粗气,云慕却像没事人一样,确切的说更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认真看着锋利的刀刃,在颈间一颗颗激凸而起的颗粒上剐蹭,冰冷无情。
“我说了,把那女孩安安全全的送回来,如果她受了一点委屈,我不介意十倍报复在你身上。你的儿子是我打的,但你们该做的也做了,是不是应该扯平了,如果还要继续,没问题,冲我来,和那女孩没有关系。”
云慕顿了顿,好整以暇看了眼少校姜奇,淡淡问道:“少校,我是不是今天干什么,警备区都给我兜着?”
姜奇只愣了愣,旋即双脚一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正色道:“我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你的安全,至于你要做些什么,我可以当没看见。”
耍无赖,军队从来都不怵地方势力。
这是句实话,任务确实说了配合行动,然而又不尽然,毕竟司令也想不到会是眼前的局面,真的杀人放火也不可能放任,但事到临头,彼此威胁放点狠话,姜奇自然不介意配合。
而且同样是威胁,在雾海,能直接把刀架在神秘的红姐脖子上威胁,就是他这个少校,也不敢想,尽管他仍然没搞懂,这小子是怎么发现那是个女人,没有喉结,没有胸脯,甚至没有一点娘们气息。
可实际上,云慕才是唯一还不知道红姐是谁的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在雾海地下世界,有着怎样的能量,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能让李苦海听话,能把儿子扔出去当诱饵,是眼前用来威胁陆家最合适的猎物,这便够了。
只要是女人,总有女人天生的弱点,比如她的脸,很古老的威胁手段,几乎百试百灵,比如她的命,谁都会惜命,越漂亮的女人越惜命,刚才的两刀,是威胁,也是在试探。
云慕当然心里清楚,他不会真的去划花一个女人的脸,更不会众目睽睽下抹了女人的脖子,这是种博弈,所以他表现的很不以为然,甚至看起来心理有些变态,就像在餐厅做过的那样。
然而他终究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小看了女人的心肠,除了生出汗毛倒竖,呼吸急促的生理反应以外,这个女人竟然慢慢压下恐惧,偏过头冷冷笑道:“能在苦海手下劫持我的,你是第一个,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和身手,但我从来不受人威胁。”
“别说你敢不敢在我脸上刻下十刀,只要有一刀落在那个叫宁欢歌的女孩脸上,你都得心疼,这一局,从一开始你就赢不了,不是么?”
女人的嗓音并不难听,但配上这张麻木的男人面孔,还不如戴着变声器听来顺耳,说到云慕此刻的痛处,不由腹诽起这个少说40开外的女人,平日里到底有多不和谐,才会生出这副铁石心肠。
“要不你试试?”
话音刚落,一道华光掠过女人的颈动脉,齐眉而停,云慕三指捏着刀柄,任几滴晶莹的血珠在光可照人的刀头凝而不散,来回滚动。
稳定如斯,触目惊心。
李苦海已是双目通红,鼻翼翕动,牙齿更咬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