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拽得微微晃了晃。夏侯杰故意绷起胳膊,肌肉鼓起来,像块结实的木板:“拽不动了吧?等你多吃两块蜂蜜饼干,力气就大了,到时候能自己举线轴。”
林夜却盯着蜜蜂风筝的骨架,指尖在翅膀上比了比:“等镶完铜铃,刚才测了风力,下午四点西南风最稳,能让翅膀扇得匀。”他指尖在骨架上一点,嵌着发条的翅膀突然自己扇动起来,“哒哒”轻响里,铜铃跟着“叮铃”响,像真蜜蜂飞来了,翅膀扇动的频率刚好和铜铃的响声合上拍,像支小小的乐队。
镶铜铃时,林昼总把铃铛粘歪。他捏着胶水刷的小手有点抖,铜铃在帆布上像调皮的金豆,刚摆好又滚到一边,在布上留下小小的胶印,像颗透明的小痣。邹善放下饼干托盘,伸手帮他把铜铃摁牢,指腹蹭过铃边的花纹,把间距调得整整齐齐,铃与铃之间刚好能放下根手指,“要顺着条纹嵌,”他的拇指在帆布上划了道线,布被他按得微微陷下去,绒毛顺着指腹的方向倒伏,“就像给马钉掌,歪了会磨脚,蜜蜂飞起来铃铛会撞在一起,响得乱。你听,这样排整齐了,响起来是‘叮铃—叮铃’,多顺。”他轻轻拨了下最左边的铜铃,铃声顺着一排铜铃传过去,像串流动的泉水。
林夜在旁边看着,指尖在铜铃边缘轻轻一划,散落的铜铃突然自己归位,沿帆布条纹排成圈,连铃口朝向都一致朝后,像被尺子量过。铜铃在晨光里闪着光,透过帆布的绒毛映在工作台上,像串会发光的小灯笼,阳光一动,光斑也跟着晃,像蜜蜂在飞。
下午去训练场时,蜜蜂风筝已经像只活蜜蜂了。黄黑条纹帆布做的身体圆滚滚的,腹下镶着圈铜铃,风一吹就“叮铃”响,像串会飞的风铃;翅膀是薄竹篾绷的蝉翼纱,透着淡淡的黄,连着黄铜发条,飞起来“哒哒”扇动,纱上的细纹路跟着动,像真蜜蜂翅膀的脉络;连尾部都缀了三根黄绒线,是从剧团的戏服上拆的,绒线末端各系着颗小蜜蜡珠,飘起来像蜜蜂的尾刺,在风里划出细碎的光轨。夏侯杰举着线轴,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线轴上的丝线是染成黄色的尼龙线,转起来“嗡嗡”响,像蜜蜂振翅的声音,和风筝的“哒哒”“叮铃”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看我的!保准让它飞成训练场最闹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