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余晖烁烁就打开了门——她的屁股还是坐在懒人沙发上一动没动,只是上半身往门口“伸”过去,又伸直了手臂打开的门。
“晚上好,余晖,在干什么……哦!”米库什安先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硕大乐高盒子和上面画的宣传图片,以及满满一大盒、海量的乐高零件。
“在玩乐高啊”,米库什安先生饶有兴趣地走进屋来,从余晖烁烁手里拿走那本说明书翻了翻,“从哪儿买的啊?这盒可不好买。”
“晚上好,米库什安先生,这是多嘴先生送我的。你下午的理疗做得怎么样?”余晖烁烁问道。
“非常好,我感觉挺不错的”,他回答,“你猜猜我在理疗中心见到谁了?”
“谁?”
“夏尔先生”,米库什安先生合上说明书,把它还给了余晖烁烁,他两只手都插进裤兜,斜倚着门,“夏尔先生也在康复中心做理疗,他的太太在在陪着他,我和他聊了两句,他说小蝶小姐在停车场等着他们,她本来也打算进来陪着他,但康复中心不许带野生动物进去,而她带着的那几只松鼠又死活不想离开她,所以她只能在外面等着。”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余晖烁烁有时候有些过于敏感,所以她总是以为某些人对她说的有些话是有暗示的,所以在听见米库什安先生这句话时,她突然就开始内疚了,“哦……那您下次去理疗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陪您去。”
“什么?不不不不,不用,亲爱的,我没有别的意思”,米库什安先生赶紧说道,“我只是在说我看到的一些好玩的事情……你今天又联系你的朋友们了吗?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余晖烁烁回答,“阿杰(aj)回去之后查了半天,最后发现那一对祸害了他们家房子的浣熊一直是小萍花在喂,把她气得够呛,而且她还发现小萍花在养白蚁,于是她就把那些白蚁都扔掉了。”
米库什安先生一乐,摇了摇头,“小萍花啊……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享受手工的乐趣吧。”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这时,余晖烁烁喊道:“等等!别走啊”,她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您过来帮个忙吧,这太难了,我一匹小……我是说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弄不来。”
“嗯?”米库什安先生转过身,“你是说想让我帮你一起拼这个积木?”
“对,您来帮个忙吧”余晖烁烁说道,“这套乐高对我这个新手来说太难了。”
“可是,亲爱的,乐高积木的乐趣就在于亲手一点点把一个复杂的东西拼出形状,不管它有多难,只有自己玩了,才能体会到乐趣。所以,你真的愿意为了最后的成品而省去其中的乐趣吗?”米库什安先生又摆出了他那副殉道徒一般的假清高模样。
余晖烁烁看了看他颤抖的指尖,两个嘴角开始往下撇,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其实您也很想玩,对吧?”
“对的”,米库什安先生难得地没有再闹别扭,“所以我们在等什么?”
下一刻,他们两个就坐在一起开始拼模型了。
米库什安先生坐在懒人沙发上,仔细地研究着,余晖烁烁则大剌剌地岔坐在地上,右腿伸着,左腿蜷起来,她抱着左腿前后摇晃着,等着米库什安先生研究好。
过了一会儿,米库什安先生又拿起了她刚刚拼的龙骨,对着说明书看了半天,“亲爱的,你是不是后续的零件拼不上了,这有好几个零件扣的不严实。”
“是的,这该怎么办呢?”余晖烁烁停止了摇晃,她靠了过来,看着米库什安先生手上的说明书。
“我们得把它拆了重新装”,米库什安先生回答道,然后,他就开始着手拆掉这根已经返工了两次的龙骨,但是等他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眉头一皱,“哦,天呐,真是出师不利。”
“怎么了?”余晖烁烁问道。
“我们遇到了玩乐高积木时最棘手的几种情况之一”,米库什安先生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那块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零件,“两个‘薄板’合在了一起,这可不好拆。”
余晖烁烁看着那两块拼得几乎没有缝隙的积木零件,开始担心他们需要多少备用零件。
这时,米库什安先生似乎想到了一个主意,“亲爱的,去,把牙线拿来。”
“牙线?”余晖烁烁虽然搞不懂米库什安先生要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站起身来,“要牙线棒还是成卷的牙线?”
“成卷的。”米库什安先生回答。
余晖烁烁跑出屋去,一会儿就拿来了牙线,米库什安先生把线卷接过来,然后截出两条牙线,他拿起其中一根,像在用绳锯一样在两块积木的接缝处摩擦着,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