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当中所展开出来的景象,先前的神态,还很是从容。
——凡人的苦楚而已。
他们见得多了。
甚至于,那所有的苦楚,他们也都经历过。
他们虽然是人族的诸子,立场落于人道当中——但,他们眼中的人族,却只是局限于盘天的人族。
盘天之外的四方大天地,那些地方的凡人,他们过得如何,他们能否站起来,诸子们,是全然不在意的。
——诸子们只恨,那偌大的,广袤的天地,不是盘天之物,而被那些域外的凡人所窃取。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看着那画卷当中展开来的,如同腐烂一般的人间局势,诸子们是并不怎么在意的。
直到,那画卷当中,那些凡人的情况,那些凡人的模样,以及那些凡人们偶尔所表现出来的一些传统,一些人文……在诸位的眼前逐渐的展开来的时候。
这些诸子们的目光,便也随着画卷的展开,而逐渐的变得锐利起来。
直到,那令他们相当熟悉的,朝歌城的遗迹,在他们眼前浮现出来的时候,这些诸子们,便赫然是杀气腾腾的站起身来。
“神君,画卷当中,乃是何处风景?”孔子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域外的凡人们,诸子们自然是懒得理会——但,面前这位云中君,从记忆当中所勾描出来的那画卷。
画卷当中的人族,分明就是盘天之众!
可是,这盘天以内,放眼看去,哪里会有人族,如画卷当中一般腐烂?一般自甘堕落?
便是盘天当中,成就被吠陀大天地的梵教,极度影响的西牛贺洲当中,那些为了礼佛不顾一切的凡人,他们当中的风气,都已经是随着时间的流转被掰了过来,正在摆脱那梵教的恶习。
而眼前这位云中神君,他所展现出来的人族的情况——便是佛门还是梵教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的情况,这些诸子,自然是无法忍受的。
“以诸位明观天地之能,想来也清楚,我的根底。”云中君看着眼前的诸子。
“龙神罢了。”墨子说着,对云中君的言语,表示肯定。
“那就没问题了。”云中君点头。
“当年始皇帝过后,我那本体,为了避开那人道之反噬,不得以,远走天外。”
“而在天外,我便得见另外一重天地。”
“那天地,和我等之盘天,可谓是同源而出。”
“便如同是同一棵大树上,所长出来的,不同的枝叶一般。”云中君思索了一阵,将元天的存在,以另外一种说法,在诸子的面前说出来。
只是片刻,诸子便理解了敖丙所描述的情况,然后点了点头。
“彼方天地,我称之为元天。”
“和盘天勾连四方大天地不一样,元天之外,并不见别处天地的痕迹——彼处的强者,也不曾见得域外的迹象。”
“故此,元天之众,便长于内耗,而不似盘天一般,对外开辟。”
“元天当中,亦是有人族,拜女娲,尊人皇,其间时光之流转,历史之衍化,和盘天,亦是有几分相似。”
“我去的时候,那元天以内,并无天规……”
敖丙大致的,将自己在元天当中的经历,在诸子的面前复述了一遍。
然后将元天人族堕落的源头,以及当前的局面等等,亦是在诸子的面前展开来。
“当吊民伐罪,以征伐之!”墨子的声音响起,信手握住腰间的长剑。
“既然神君至此,还劳烦神君在混沌当中,指一个方向。”
“我等,自然有法门避开域外四方大天的目光,于混沌之间,往那元天出兵。”
“至于说兵马之来源,我想,我等当有几分颜面说得动天蓬大元帅,也能说得动这一代的人王。”
“然也。”孔子的手,同样搭上剑柄,“彼方之兄弟沦为禽兽,岂有不施以教化之理。”
“元天的存在,甚是特殊。”云中君摆了摆手。
“便纵然是我那本体,都无法确定元天和盘天的距离,无法确定元天相对于盘天的方位——甚至,他在元天成就了大罗过后,都无法归转盘天。”
“便是以我和他之间的关联,而今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相互沟通信息罢了。”
“能让盘天的信息,归于元天,亦是能让元天的信息,归于盘天。”
“而我此来,便是如此。”
“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