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在元天之内,要重饬天地,却困顿于,那元天人族,被人引诱堕落,难得再起。”
“诸位,也都是老朋友了,当能知晓,我那本体的作风。”
“要谋划什么,要扑杀什么,那不过是手到擒来。”
“可那元天人族的事,却不是靠一个杀字,就能解决的。”
“其能将元天人族当中,所有的王宫贵族,世家官吏,尽数斩杀——但那些占据了绝大多数的,那寻常凡人的‘志’,他却是没办法将其扶起来。”
“更没法子,将他们被朽坏的脊梁,重新的塑造出来。”
“但……”云中君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诸子。
“我那本体,既不是人族,也不擅长于那细腻的教化,难以重塑人族的脊梁和精神。”
“可诸位老朋友,不就正擅长于做这些事么。”
“这便是我来寻诸位的目的。”敖丙挥动衣袖,让那漫卷的云雾,继续的流淌,让那画卷当中人族的惨状,继续的在诸子们的面前轮转。
“神君之意,是要令我等,借助大轮回转世于元天,在元天当中重新教化那元天人族?”
荀子稍稍皱起眉头。
“非也。”云中君摇着头。
“连我自己,都无法去往元天,又如何能带着诸位的魂魄,去往元天轮转呢?”
“以我那本体之意,是令我来观摩最为魂魄之根本,见得诸位之真我。”
“以此化作具体的信息,而后,将这信息,从盘天,沟通至元天。”
“而他,便在元天之内,以我所提供的消息,复刻诸位的虚魂。”
“而后,其将诸位的虚魂,投入元天的大轮回当中,以此在元天当中,塑造出盘天的诸子。”
“以此,教化元天之人族,重塑元天人族的脊梁——好配合他,整饬天地之局。”
闻言,殿中的诸子,不由得都是一愣。“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片刻,韩子的声音响起。
天地之间,最难的事,便是自知。
所谓当局者迷——而自知,便是要当局者,以一种最为直观的状态,同时以‘我’和‘非我’的状态,审视自己的每一个念头,剖析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如此,呈现出一个最为真实的自己。
然后,将这最为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人的眼前。
因为要以这种方式去元天教化那元天之人族之故。
故此,他们所剖析的自己,不能有一丁点儿的破绽——唯有如此,那元天当中的四渎大龙神所复制出来的他们,才能够完整的承袭他们的性格,承袭他们的心志,承袭他们的所学。
唯有如此,他们的‘转世’,才能背负起那重塑人族的重任——而不是,在那元天的腐烂局势之下,和局势一起腐烂。
而这,便意味着,他们要以一种最为公正的,也最为自私的角度,来审视自己。
不能有一点点的骄傲,也不能有一点点的谦虚。
不能有一点点的妄想,也不能有一点点夸张。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以一种最为真实,最为直观,也最为浅显的姿态浮现出来——免得,他们所剖析出来的自己,是真实无虚的,但这位云中神君传递消息的时候,却又平白的,增添了自己的‘理解’。
而这,便意味着,他们要将最为真实的自己,以一种没有任何秘密的姿态,展现在这位云中神君的面前。
思索着这些,这一刻,纵然是坦然如庄子,都忍不住的生出了些许的不适。
“此事重大,我辈,自然是当仁不让。”孔子的脸抽了抽,搭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片刻的功夫过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然后,问出一句。
“却不知,四渎大龙神此般谋划,有几分把握?”
“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样的事,谈何称得上什么把握呢?”
“无非便是竭尽所能,以量取胜。”
“数百上千,乃至于上万个诸子,齐齐投入大轮回,总是能有几个,以完整的姿态彰显于人间。”
听着云中君的回应,纵然是以孔子养气的功夫,都险些没忍住,要抽出腰间的长剑来,一剑劈过去。
“若只见我等魂魄之本质,真灵之天性,想来四渎大龙神所复制出来的我,和真正的我,会有几分差距。”
“我等剖析自我的时候,神君不妨也和我等学一学,我等的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