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巡江而至,已经在襄阳之外,设了祭祀。”
“孙吴以及曹魏,皆有使者受邀而至。”
“长江一脉的龙神,已经为娘娘和陛下准备好了仪仗,听取调用。”
“那就将仪仗取来吧。”
骊女说道。
乱世的时候,仙神游历人间,就有这么一点不好。
一旦他们的行迹暴露,那各处的势力,便会拦路请求祭祀,试图以这种方式,从那仙神处得到一定的支持,以此将那仙神,拉上自己的战车。
越是地位尊崇的仙神,便越是如此。
而对于这般的祭祀,仙神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因为,人间乱局时,群雄并起,便是大罗们,都不好确定,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他们固然是可以拒绝那些诸侯的祭祀,然后站到那些诸侯的对立面——可万一,那诸侯胜了,这位站到对立面的仙神,就会在一个漫长王朝的时间,都被人间压制。
同样的,他们若是接受了祭祀,亦是会有这样的风险……
所以,越是乱局的时候,仙神们在人间落子布局的举动,固然也越发的明显,可他们各自的行迹,却也会越发的隐秘。
而敖丙和骊女既然没有遮掩的踏出了东海,来见那人间的英豪,自然也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这襄阳祭祀,我也就罢了,倒是师弟你,可曾想过,以怎样的姿态,显化于天地四方?”
对敖丙而言,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事。
敖丙终究只是‘遥感’盘天,能见盘天当中的诸多风物,诸多英豪,但隔着过去未来的界限,他也难以对当前的盘天,造成什么影响,更是难以在这盘天当中‘显圣’。
可在那祭祀之间,他作为接受祭祀的天神之一,若是无法显圣,又或者,是连显化都难以显化的话,那所引动的人心变化,就很是莫测了。
“无妨,师姐到时候直接将我龙珠置于彼处便是。”
“有时候,莫可知,莫可测,亦是一种力量。”
“懂得此间关节的,自然知晓此间玄妙。”
“而不懂得此间关节的,自然也不值得理会。”
……
诸葛孔明的动作,极快,也极有效率。
定下祭祀过后只三天的功夫,长江上的那以舟船为主体的祭坛,便已经铺设完毕。
借着不同战船的规制,那祭坛,便是分作五层。
第一层,以长江的江水为面,倒映天之万物。
第二层,便是以民用商船为主体,象征着承载王朝,承载天地的人间百姓。
第三层,便是那些艨艟战舰的甲板。
第四层,第五层,随之节节而上。
与青龙白虎相对的各色各相的旗帜,灵幡,便是沿着江面裂开,被小舟载着,环绕而动,然后循着五层祭坛,缓缓而上。
从第三层开始,除却旗幡之外,祭坛上,便又多出青龙镇天之柱,以及白虎衔刀之象。
祭坛上下,又有以兵卒充作的童子,或披衣,或持大旗,随着江面的风波而动。
第四层上,又多出一些和青龙白虎相关的人间传说所列成的图像等等……
这祭坛落成的时候,这浩浩荡荡的长江,都是陡然间多出来一个枢纽一般,各处的水脉,都被这祭坛收慑,镇压。
江中各处,代行权柄的龙神们,知晓这祭坛,是迎青龙白虎而起,自然也不曾对这祭坛,做出任何的干扰,然而是各自引导水脉,与那祭坛相合。
当然,在这过程之间,这些龙神们,也不免感慨这诸葛孔明的功行之高玄。
长江,可不是寻常水域,此为四渎之一,是天地水汽大循环当中,至关重要的节点之一——长江之主奇相,更是无比古老的大罗强者。
而奇相将长江的权柄托付给敖丙以来,虽然他们这些龙神,受令镇压长江各处——可就算是以他们这些太乙龙神的功体,以他们这些真龙对水脉的亲近,他们所驾驭所控制的,也只是他们各自所执掌的水脉而已。
可现在呢?
面前这位诸葛孔明,祭坛一起,令旗一挥,这祭坛上下,十多条水脉,便都随之而动。
作为一个凡人,其对水脉的驾驭,甚至是比同等层次的真龙还要强……
只能说,不愧是诸葛孔明。
而在祭坛左右,被邀请而来的,曹魏以及孙吴的使者,看着那祭坛的时候,亦是借机审视着襄阳的士卒,打量着襄阳的防卫。
——双方的使者,同样不简单。
从孙吴来的,乃是鲁